杜翎远将那两样东西接过,在安珞说话间、展开了那张画像。
“这是那车夫的画像?”他看着画像问道,“那名人证是在何时、何处见到了这车夫?可否知晓当时安四小姐还在不在车上?”
“巳时六刻,在西街。”
安珞沉声答道。
“见到车夫样貌那位,曾与我和我妹妹有过几面之缘,他当时也是……听到了我妹妹的呼救,这才察觉到了异常,记下了车夫的模样!”
杜翎远闻言,抬眸望了下天色,眉头微蹙:“巳时六刻……那距今已经超过了一个半时辰,若那马车意在出城……怕是早在午时初就已经过了城门了!”
这马车若是已出了城,那他们如今再去追查这车夫的身份、包括过往的交际行迹,便就都没了意义。
想要救回安四小姐,倒不如立刻出城搜寻,或还有一线生机……
“不会!”
安珞断然否定,抬眼望向杜翎远身后的客栈,眸光微沉。
“叱罗那本就是为了报复我,才会选择向我妹妹下手,若他只是单纯要……要害我妹妹性命,他一开始派出的就该是刺客,而非是像如今这般,设计将我妹妹劫走。”
安珞说着,身侧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她看似是在分析给杜翎远听,实则却更是在说服自己保持清醒和冷静——不要动摇。
她继续道:“他既是选择将我妹妹劫走,即便不是想以此威胁我什么,仍是要加害我妹妹,那也……定还有更大的图谋!便是为此,他也不会安排手下带我妹妹出城!”
出城追踪、和在城内搜寻,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如今时间紧迫、他们人手又有限,注定无法兼顾。
而这也就更需要她根据对叱罗那的了解,做出正确的推测和判断!找到安珀!
“你的意思是……”
杜翎远言下微顿,暗暗抬眸看了安珞一眼,将口中有关唐家小姐的后半句话吞回了腹中。
他话音一转又道:“……安小姐言之有理,不过这画像还是先张贴去四处城门为好,守城的官兵能提醒行人留意,也能确保那车夫不会因为我们在城中的搜捕,临时改变决定向城外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