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安珞似乎突然看向了什么,杜翎远疑惑了一瞬、也下意识跟着转头,可并未看到什么特别之物。
他看了两息,刚要开口询问,却忽见一人一马出现在了街口——正是之前派去京兆府的靖安使回到了此处!
看清来人,两人对视了一眼,便忙驱马迎了上去,询问起白衣女子的画像之事来。
出乎二人意料的是,这靖安使虽的确是带回了画像,但……他带回了不止一张。
“……这三张都是那白衣女子的画像?”安珞望着手中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的三张画像皱眉问道。
“是。”靖安使答道,“这三张画像都是尤大人按照那个阿蓉的描述画出来的,下官回来时尤大人已经开始画第四张了。”
“还有第四张?尤文骥究竟是在搞什么?”
杜翎远也看着那三模三样的画像狠狠皱眉。
他继续道:“我以前倒也见过他画像的经过,他是会要求证人、先后两次用不同的语言来完整描述要画之人的长相,依次画出两张单独的画像。之后则对比这两张画像的异同之处,按照相同的部分画出第三张,再将第三张拿给证人去看、修改一些小的细节,这画像也就能最终完成了。”
按照这样方法画出的画像,既能保证最快得出画像的雏形,又能减少证人记忆模糊所造成的偏差,杜翎远见识过尤文骥这样做后,也觉得这的确是个画像的好办法。
——但他可从未见过这三张画像、能画出三种不同的样貌!
安珞虽没见过尤文骥画像的完整过程,但她却是完全相信尤文骥画像的能力的。
三张完全不同的画像,问题又不是出在尤文骥身上,那也就只可能……
“尤大人可还有交代你什么话?”安珞问道。
靖安使点头道:“尤大人说,他以前也曾碰到过一次有些相似的情况。那次那名证人对人相貌的识别能力很弱,平日里已经见过几次的人也依旧认不出,当时也是画了很多张画像。只是那次是每一次证人的描述都很模糊,画出的人像难抓住神韵,倒不像这次,证人的描述清晰,但据此画出的却张张不同。”
杜翎远闻言皱了皱眉:“这么说,眼下这三张画像根本就无用了是吗?想要拿到最终的画像仍是得等?”
“是。”靖安使应道。
“那也只能如此了,好在以目前的线索看,眼下找到我妹妹的关键在于王五。”
安珞说着,再次深深看了眼那三张画像,便递还给了靖安使。
虽然这么看起来,这三张画像根本无用,可安珞还是将画像上的样貌都记在心中。
杜翎远心知安珞所言没错,又注意到不远处已有另外的靖安使向他们跑来,似乎是已经有了新的线索,便也暂且不再纠结于这白衣女子的画像。
“那你便再去一趟京兆府。”他向面前的靖安使吩咐道,“你离开时,尤大人不是已经在画第四张画像?去看看如今可有了什么新的进展,再来回禀!”
那靖安使又应了声是,便领命驱马离去。
安珞和杜翎远紧接着也得到了另几名靖安使接连来回报,四海赌坊那边已经问出了几处郑达常去的场所。
一番迅速分配后,众人便按照之前的计划兵分三路、将问明的地点一一核查,安珞与杜翎远也带领其中一组离开花街、亲去寻找郑达所在何处——
申时五刻。
安珀失踪,三时三刻。
距离天黑,一时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