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当安珞渐渐向自己靠近,陈氏也如愿看清了安珞未带面纱的脸,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一如既往……
早在回京之前,陈氏便已经注意到,安珞与当年的徐慧沁除了一双眼略有不同外,剩下那一张脸简直是长得一模一样。
甚至在看安珞看久了之后,她记忆中徐慧沁原本的样貌都慢慢变得模糊,又渐渐与安珞的脸重合,让她再也无法回忆出什么不同了。
就因为这相似的相貌,回京之前的几年中,陈氏甚至都有些不敢面对安珞,平日在将军府中生活也都是尽量地避开她。
后来他们举家回京、安珞因走水毁了半边容貌,让她窃喜了好久。
诚然,这里也有安珞容貌被毁、对她的珠儿绝对是好事的原因在,可更多的却是她心底每次看到安珞时、都要回想起自己做过之事的那种心虚和不安,终于慢慢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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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此,当她昨夜终于从那人头怨鬼的恐惧中平静下来后,最先想到的便是那鬼影会不会是安珞。
但如今安珞的面上,可是有伤疤的。
那么一大块狰狞丑陋的疤痕,便是再厚的脂粉都无法掩盖,难道是安珞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治好了那疤吗?
陈氏心中怀疑,不由得开始回想她上次见到安珞面上疤痕是什么时候,这一想、却发现自己根本记不起来了。
毕竟自从安珞性格大变、不再闭门不出后,安珞便不再如之前那般容易哄骗拿捏,她也没能再从安珞手上讨到一次好,自然也就能避就避、接触得很少了。
而少数几次大事见到安珞时,安珞又戴着面纱,那伤疤被遮掩的朦朦胧胧、根本看不清楚,是以她当真好久没有看到安珞的真容了。
也正是为了确认、安珞面上伤疤是否还在,陈氏才会一大早便离了璇玑轩,跑到漱玉斋砸门也要进来。
她就是想趁着安珞还没起床、毫无防备的这段时间,冲进安珞屋中,确认那伤疤到底还在不在。
只是陈氏也没想到,不光是安珞自己,就连她院中的这些个丫鬟也这么难缠,她带了这么多人都没能直接冲到屋中去,但好在安珞自己走了出来。
虽然……安珞出来后她看到的结果、并非她心中所愿。
心中的猜测被否定,陈氏顿时一惊,可此时却也容不得她细想这件事,因为安珞已马上就要走到她面前了。
“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眼见安珞步步逼近,陈氏不由得慌张后退、向着自己带来的婆子身后躲去。
她惊恐道:“安珞!我可是你爹的妾室!珠儿也封了齐王侧妃、我是侧妃的生母!你、你真敢动我吗!?”
陈氏此时才发现,她原本自以为的那些个依仗,在真正面对安珞时,似乎……竟没有半点威胁。
“妾室……侧妃?原来你也知道,你只不过是个妾?哦,差点忘了,这侧妃说白了……也是妾。”
安珞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向一旁的绿枝微抬了抬下巴、递了一个眼神,声音中满是讥讽和不屑。
“一个妾室,却带着一帮人强闯我这大小姐的院子,这就是你分出的尊卑?一个侧、妃的生母,冒犯一个皇子正妃,如此大逆犯上,你说……这又该当何罪?”
人常说的穷人乍富、小人得志,大概也就是陈氏如今的这种嘴脸。
要不是早预料到陈氏此次来、主要是为了确定她面上的伤是否还在,那安珞还真是要怀疑她是不是心上塞了石头、脑子进了水。
绿枝跟了安珞这么多年,自然还是有几分默契在的,只是得了安珞一个眼神,她便立刻领会到了安珞这一眼的意味。
她一大步上前,伸手便地将陈氏身前的婆子给一把扯开。
练了这些日子的武,绿枝早就力气见长,即便陈氏今日特意除了周娘子外全带是些粗使婆子,可依旧禁不住绿枝这云淡风轻的一拽。
“啊!”
那婆子被扯开时自己都没叫,反而是她身后将她当做掩体的陈氏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
一旁的周娘子见状,急忙上前再将陈氏重护在她身后。
可绿枝瞥了她一眼,却只咧了咧嘴,伸出另一只手,再次轻而易举地便将周娘子也拉到了一边。
眼见绿枝如此粗勇,周娘子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将绿枝铁箍一样抓着她胳膊的手扯开,剩下的婆子顿时心中也打起了鼓,踌躇着再没人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