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如笔,剑气如墨,意走龙蛇,勾勒点墨之间,一气呵成。
笔锋剑寒里像是蕴藏了某种神奇的力量,落剑成字,百字古文转瞬之间成为千字古文。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仄,辰宿列张。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金生丽水,玉出昆冈。
……
“这是……”葬心怀中弥路,眼瞳剧烈一缩,面色惨白难看:“太古钟魂圣文!”
二河葬心也是心惊不已,感受到了一种并不强烈却让人十分不安的危机感:“太玄铜皇经,冷修通过寒山苦行五百载方才领悟的铜皇精髓,她不过参悟铜皇经数日,便已然觉醒至此……传闻,果然都是真的!”
暴雨剑光渐散,铜皇钟屹然巍海而立。
钟内,她一袭白衣清寒,幂篱轻纱遮容,纤细如清竹般的身影好似纤云如月,在破碎的金色钟光里,姿影如微风清云飘飘出尘。
只是她湛然如雪的白衣间,依稀可以看出有过战斗的凌乱痕迹,衣领与轻纱有着剑痕锋利切过的痕迹,低垂的轻透白纱被裁切得不甚整齐,依稀之间可窥以见得一张如雪清冷剔透的玉颜,眉目似墨,无人冷寂。
面对传说中的上位河主,苏靖眼底却是平静,墨玉乌黑的眸,宛若沉寂的黑夜:“你再落一剑试试?”
言语之间,竟是隐隐胁迫威胁。
葬心眯起眼睛,目光既是震惊又是费解,不由抬头看天。
青铜门依旧高悬,却已经有了合上之迹象,但是世上已经再无青铜树,供人登天离界了。
“太玄宗,苏靖。你竟然还没有走?”
“走?”苏靖目光投向葬心身后,她缓缓抬起斩情剑,横于胸前:“当我斩魔之名,是白来的吗?”
葬心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出声:“尚未渡劫的黄口小儿,也敢妄谈斩魔。”
“先离开这里……”弥路忽然虚弱出声道。
“少主?!”
弥路双目戾然,忽然发狠说道:“你没注意到这个疯女人正在默念祭剑咒吗?斩情剑乃为仙界天兵阁所出的护道神器,她以斩情为祭,纵然杀不死你我,却能也能够将我等永世封于长海,再也无法回归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