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屈巴巴地看着宁非烟,无声诉控。
宁非烟好气又好笑,只好亲自动手,故作一脸嫌弃的抬指轻撩,动作说不出的优雅。
宛若书香佳人提笔如画,皓腕如雪,肤如凝脂。
那是一只古卷书画里上能捻出花汁来的手。
宁非烟就是有这种特殊的魔力,分明做着很无聊的坏事,却无端给人一种文雅风流的骄贵感。
分明同样是挠痒痒,红妆就看到一直淡定的百里安身体狠狠一个激灵,就像是忽然遭受侵犯的小媳妇儿似的,在课堂上吐了一口气音儿,似是差点痒得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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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姬言的声音,恰逢时机地批评道:“这位同学,还在上课呢,你莫要捣乱。”
“非烟可真厉害。”红妆倾佩不已。
宁非烟不以为然地睨起眸子:“是他太嫩了。”
这般点评货物的口吻,让百里安顾不得手中临摹出的梵文,他直接撕得粉碎,一双泛红的眼湿漉漉地朝着下方望过来,磨牙道:“宁——非——烟——”
宁非烟、却一脸无辜奇怪道:“我不能理解,你在上头装模作样,也未看到我们,怎就区分得开是谁在闹你?”
百里安胸膛重重起伏着,目光都带着火光,闷闷道:“我就是知道。”
“什么?”
“坏猫你每次用手碰我的时候,都有个下意识的动作。”
百里安有些别扭地看了宁非烟一眼:“你的小指总会下意识地撩一撩我,所以我就是知道是你。”
宁非烟诧异地张了张美眸,她如此细微的小动作他竟都能如此清楚。
百里安俊脸薄红,也不说话,一脸闷闷不乐地重新趴到桌面上去了。
“非烟……”红妆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忍住,说道:“我觉得他好像是真的喜欢你。”
宁非烟眼眸淡淡一瞥,道:“他今年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十七岁,又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他所在意的,不过是我腹中的那孩子罢了。”
红妆想了想,道:“可是他对你闹情绪,同非烟你的孩子没有关系啊。我现在分明也很漂亮了,他却对我未起半分心思。”
红妆越说反而越发同情心疼百里安了:“他是喜欢非烟你的,我想他多半是想让你多在意疼疼他,可是你非但一点也不在意,还百般戏弄他,眼下他肯定心里难过极了。”
听到这些,宁非烟心情莫名有些不安烦躁起来。
她自恃自己与百里安不过是露水情缘,财尽缘尽。
她喜欢这种互相利用,不带任何复杂感情的存粹相处方式。
不收人待见喜欢,才会觉得更轻松啊。
她一向都是这么过来的。
宁非烟面上温柔和善的伪装在红妆的话语中渐渐剥落,露出了裹着钢刀和利刺的斑驳真实一面。
她声音渐冷,面上带着冷笑的玩味儿:“像你这样的小孩子才分对错,我宁非烟只计较利益。”
红妆摇了摇首,道:“我知道的,非烟你……真正想要的东西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这句话仿佛一下子触及到了宁非烟的逆鳞,她眉宇间顿升一股煞气:“我看你是愈发的放肆了。”
红妆埋下头:“红妆不敢。”
宁非烟冷笑道:“若言言悦耳,事事快心,便经生埋在鸠毒中,这种事情,我早就在宁夫人那尝够了苦头,身为魅魔,你居然会去相信一个男人的好。”
红妆怯怯道:“可他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是姐姐你的蠢猫啊。”
宁非烟表情一僵,擅于辩论的她一下子被红妆这句毫无说服力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她冷哼一声,偏过脑袋去,微长的指甲故意在百里安的皮肤上划出一道红痕来,分明在红妆这受了气,却将气撒在了他的身上。
看似很没道理的事情,可宁非烟自己潜意识里都未察觉到这样没有道理。
“便是我的蠢猫又如何,这只蠢猫儿我从来不疼他,就是用来欺负的。”
红妆没想到竟还能这么玩,这种征服欲是怎么回事。
这般妩媚妖娆看似动情实则无情的魔女,又有哪个男人把持得住。
“怎么?瞧你那水汪汪的眼睛,是看上这个男人了不成,今日居然这般反常为了他来反驳我,你若是喜欢,我倒是不妨大度一些送给你好了。”
宁非烟可谓是指哪打哪,知晓百里安最不喜欢听什么话,她偏偏就要故意触碰她的雷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