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卫的中郎将出身微寒,靠军功一步步升迁,眼高于顶,向来看不起世家子弟,对平民百姓也常有欺压,官声极差。以他的性子,驱赶百姓,呵斥他以为的世家子都是寻常事,只一点,擅闭市门,他不敢,可偏偏昨日他这么做了,臣百思不得其解。”
周淮安回禀完,抛出自己的疑问,便噤声不再言语。
云开冷笑:“他是个蠢的,敢这么做,无非是觉得有倚仗,可究竟是多大的倚仗能让他飘飘然到如此地步?还是说抓住伤害余三郎的凶手便如此重要,比他自己的前途性命都重要。”
“余家一定有问题。”云开一锤定音,“去查,给孤仔细的查,余家所有人,不论嫡支旁支,不论女郎男郎,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放过。”
“是。”周淮安领了命令,行礼告退。
在他身后,太子一向高深莫测的眼中掀起滔天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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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涉顾璟辞和余家,云开不想坐以待毙。
用过午膳后,他便安排陈翁准备一应补品礼物,乘着轿辇前往余家。
太子驾到,对余家来说是头一回,长宁侯携妻儿早早候在门口。
云开下了轿辇,抬头看向写着“长宁侯府”几个流光溢彩大字的匾额,冷冷勾起唇。
长宁侯府,整个玉京的笑话,靠女人上位的世家笑柄。
中宗朝时,余家家中连个体面的官都没有,养出的女儿却个个冰肌玉骨,花骨朵一样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