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逢春阁,果然有人在等云开,还是个老熟人。
陈翁面色微沉,用眼睛上下打量云开,面上没有任何笑意。
前些日子在裴樾明身体里,云开所见到的陈翁一贯和蔼,有时还会说些僭越的话,全然将她当小辈看,以至于骤然见到这样的陈翁,云开着实愣住了。
“你叫什么?”陈翁斜眼看向云开,此时的他,倒不负承祚宫首领内侍的威风,若没有这样的威势,如何镇得住满宫婢女内侍。
“孟云开。”
“孟娘子,咱家姓陈,你唤我陈内侍即可。”陈翁拉长语调,皮笑肉不笑道,“跟咱家走吧。”
因陈翁的态度,云开总算彻底明白清醒,自己已经不在裴樾明身体里,在这承祚宫,更该谨言慎行,小心行事。
她低垂着头,亦步亦趋跟在陈翁身后。
陈翁带云开去的寝阁极好,根本不是一个婢女可以住的,倒像是太子嫔御的居所,唤做思归阁。
“殿下入主承祚宫,亲自为四座寝阁赐下名字,逢春、苦夏、喜秋、忍冬,逢春阁为殿下书房,忍冬阁为殿下寝室,夏秋两阁一直闲置。”陈翁站在寝阁内,忽然开口。
他拿眼睥睨着云开,云开做聆听状。
“今晨殿下忽然吩咐,将苦夏阁改为思归阁,喜秋阁改为念成阁,给一人做寝室、书房用,匾额上的字皆为殿下亲手书就。”陈翁又道。
云开听得心惊,却不知裴樾明如此高调是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