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孟娘子过往所开的药方都在这里了。”李掌柜颤着声音回道。
“有关这位孟娘子,你都知道多少?”裴安白沉声道。
李掌柜不敢耽误,立刻回道:“孟娘子是三年前来到我们医馆的,通过考核后便在馆内坐诊。她虽年轻,医术却了得,最擅长妇人之症。”
“还有呢?”
“还有...”李掌柜搜索枯肠,总算又想起些可说的,“孟娘子曾说过,她的家人全都死于山匪之手,就连她的面容也被山匪毁去。”
“殿下,小人知道的便只有这些了。”
“下去吧,若她来了医馆,立刻回禀我。”裴安白说道。
“是。”李掌柜如蒙大赦,忙不迭走了。
裴安白不是没看到李掌柜战战兢兢的样子,他只是不在意罢了,在这世上,能牵动他心绪的便只有那一人之事。
“或许连你自己都没发现,你一紧张便会忍不住摩挲手指,虽然后来你再也没在我面前展露过这一面,可你不知道,你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也都记得。”
“阿月,你还在怪我吗?为什么不肯认我?”裴安白悲戚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是因为那些疤痕吗?”
“我不在乎的,你知道的,我在乎的从来就只有你。”
“不论你变成什么模样,只要是你就好。”
“你能回到我身边一次,这次也一定能再回到我身边。”
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借此逃避那些让他感到痛苦非常,无法接受的事。
比如,月见根本不想见到他,甚至一直恨着他。
*
送走裴樾明后,云开来到了月白馆坐诊,很快迎来了上午离开的三个病人。
一整个下午,她都在忙碌,直至傍晚时分才得闲。
云开收拾好药箱,出了门,一抬眼便看到了立在二楼转角,目不转睛看着她的裴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