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白追问道:“娘子家乡在朔州吗?”
“正是。”
两人一问一答,云开故意说出了孟思月的身世、经历,借以让裴安白明白,孟思月和月见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眼见裴安白越听越失神,云开心想他当是消除了些疑虑,于是用饭的时候不留神还多用了些。
裴安白也跟失了智般,一遍又一遍夹着往日从不碰的菜肴。
换做月见看到他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定是要发火的。
可惜,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云开,裴安白是死是活,是痛是喜,都与她无关。
用过饭后,云开先一步告辞离开,“多谢郎君今日款待,你我之间,不管有何嫌隙误会,如今都一笔勾销。”
“娘子务必注意安全,后会有期。”裴安白白着脸说道,并没有相送的意思,这正合了云开的心意,她戴上幕离,笑着离开。
确定她已走远,裴安白忽然抬手扫落桌上的菜肴,碗碟碎了一地,红色油星沾满了衣袖,因他穿的是红色,倒不显眼。
“你便这般不想与我相认吗?”
他的声音凄厉如地狱恶鬼,伴随着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胃里仿佛燃起了一团火,灼烧着他的心肺,生理性的疼痛加上情感上的崩溃,让他彻底无法保持往日的冷静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