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云开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告罄了。
几年不见,江池变得越发古怪,从前她还能看透他几分,如今竟是愈发看不透他了。
若是诚心想出去,彼此闭上眼互捅一番也便罢了。
若是不肯出去,何必又变出那把刀。
“你不是死也不愿意和我一同待在这里吗?我成全你。”江池说着把刀塞进云开手中,“像方才那样再刺我一回。”
“你讲讲道理好吗?鸳鸯咒根本不是这么破的,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吗?”云开握住刀,真恨不得杀了他。
“刺下去你又不会死,我们也出不去,你还要我刺你做什么?”
江池伸出手,将云开垂落在额前的碎发收拢好,动作缱绻温柔,云开却觉得毛骨悚然。
他现在的举动、言行一会儿正常,一会儿疯癫,云开当真是怕了,她怕真的出不去。
云开身子越来越僵硬,江池却像没感觉到一样,低下头,将脸埋在云开肩颈处。
双手环抱住云开的腰身,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融进骨血。
他的气息喷薄在云开颈间,声音随着响起。
“若我同你保证,这一刀刺下去你就能离开,你愿意相信我吗?”
话音刚落,江池的心口猛然一痛。
他抬起头向下看,心口果然插着一把刀。
刀柄上的毒素迅速麻痹了江池的大脑,他其实已经不太能思考。
这回,他松开了手,后退一步,勉强站直了身子。
“我...送...你...回...去,这次...不骗你。”
他断断续续说完一句话,取下腰间佩戴的羽扇。
他打开羽扇,轻轻划过喉头。
扇骨首端刺出的利刃,霎那间割破了他的喉管。
喷溅而出的血花映在羽扇上,那把杀人无数,却从未沾上血迹的羽扇,第一回染了血,它主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