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白强忍住没有拉她起身,沉声道:“都起来吧。”
众人一一起身。
文谨言和长宁侯迎上前。
“殿下可有什么事吩咐?”长宁侯挤出笑容,抢先道。
文谨言落后一步,也就没开口。
“本王本想离开长宁侯府,无奈迷了路,误入一处院子,发现有贼人偷窃。谁知将两人制服后,才发现他们不为盗取宝物,而是想偷一具尸骨。”裴安白声音平淡。
他的话,如同一颗石子丢入湖中,引得湖面泛起一阵阵涟漪。
顾璟辞和文谨言不敢置信抬起头。
长宁侯和余天赐则吓得两股战战,险些站不稳。
“敢问殿下,那具尸骨现在何处?”文谨言问罢,屏息以待。
裴安白面色如常,取出身后的木桶,放到地上,“里面就是。”
他淡然得不像背着尸骨走了一路的人。
且不提其他人是何反应,顾璟辞最先冲出,越下台阶,怔怔地看向地上的木桶。
桶里是森森白骨,有的地方已经发黑,骨头破碎,相比这具尸骨的主人生前受了很多苦。
不知怎的,他就是觉得这具尸骨是温清姿的,是他找了五年都没找到的心上人。
顾璟辞捂住心口,蓦然喷出一口血。
身体泛起一阵阵疼痛,窒息般的感觉向他袭来。
云开下意识上前,走了两步,察觉到身侧裴安白如影随的眼神,又见顾璟辞没留半分心神给她,沉吟片刻后不动声色退回原位。
“这位郎君青年吐血,我也是医者本能。”她低声解释。
裴安白不置可否,缓了会儿方道:“他这是心病,你去了也枉然。”
前几日鸣冤鼓的事闹得厉害,庆安帝召见顾璟辞的时候,裴安白曾见过他一面。
看到心爱女子残破不全的尸骨,只吐这点血,已经算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