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侯瘫坐在大厅,发冠凌乱,仪态全无,没有半分体面。
宾客们悄无声息离开,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不妨一个丫鬟一路哭喊着跑来,嘴里说着,“侯爷,不好了,六娘不见了!”
长宁侯本如一座雕塑般什么也不在乎,听得这话,猛然抬起头,哆哆嗦嗦开口:“你说什么?”
“六娘失踪了!”
这话真是晴天霹雳,轰得一声把长宁侯劈得头皮发麻,他白眼一翻,嘴里吐出白沫,昏死过去。
侯府仆人手忙脚乱把他抬回卧房自不必提,却说原本还在观望的宾客见长宁侯昏迷时口吐白沫的情状,恨不得登上风火轮逃出长宁侯府。
云开和裴安白看足了戏,一同离开。
“小王并非有意隐瞒身份,娘子勿怪。”裴安白忽然开口。
云开停下步子,欠身道:“小女不敢。”
裴安白凤眸微沉,嘴角抿成一道直线,良久方道:“娘子不必多礼。”
云开直起身。
“方才没有提及娘子制服贼人,是小王不愿娘子卷进是非。”裴安白又道。
“多谢殿下,小女省的。”云开再行一礼,表示谢意。
见她这般,裴安白心中发堵,沉声道:“小王与娘子多次相遇,相谈甚欢,不知小王有没有这个荣幸,和娘子以友人相称?”
云开不假思索道:“小女不敢以殿下友人自居。”
她避之不及,裴安白心头的恼恨愈烈。
到底顾忌着来日的打算,没有发作,只甩甩衣袖,一言不发离开。
云开俯下身,“恭送殿下。”
裴安白脚步微顿,随后神色如常离开。
云开目送他离开,转过身,走上与裴安白相反方向的道路。
她没有看到,身后的裴安白在转角处投来的一瞥,凤眸中满是偏执与势在必得。
*
长宁侯府大乱,看守松懈,云开从后门离开,拐进巷子,一路往余六娘的落脚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