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云开按摩一番,裴樾明罕见地睡着了,云开不敢叫醒他,拿来毯子为他盖上,默默守在他身边。
却不知守在外面的陈翁急得嘴上都快长燎泡了,毕竟云开都进去快一个时辰了还不出来,殿下没用早膳,昨夜又睡得不好,陈翁担心他忙起来身子受不住。
最让陈翁感到奇怪的是,明明那位孟娘子平平无奇,没什么本事,怎得殿下就这般另眼相看?
陈翁如何着急自不必提,只说裴樾明睡了一觉后,再睁眼,颇觉神清气爽。
凤眸里的睡意尚未完全消散,待看到身上的毯子以及自己所睡何地,那点子睡意立刻飞远。
他回首看去,果然见到了守在一侧,垂首静立的云开。
嘴唇翕动,想说什么,最终也没说出口。
云开自然看到他醒来,欠身道:“殿下金安。”
裴樾明沉吟片刻,“孤找你原有正事,不妨睡着了,如今也不迟,你回去换件普通女子的衣服,随孤一道出宫。”
云开道:“是。”
她缓步离开,裴樾明看着她的背影,凤眸中翻滚着复杂微妙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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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裴樾明端坐在上首,云开坐在他左手边。
明显感觉到裴樾明心绪不佳,云开没有轻易开口,心中却觉得奇怪,明明方才睡了一顿好觉,清清爽爽的,该很高兴才对,怎么这位反倒愈发沉默。
刚刚一出殿门,云开就被陈翁拉到一边盘问,听得裴樾明小睡了会儿,陈翁激动得差点没落泪。
也是从陈翁口中得知,原来裴樾明已经很久没有睡一个好觉,时常半夜惊醒,醒来后难以入睡,便去处理公文。
安神药喝了不知有多少,但都没用。
知晓是云开的按摩术让裴樾明终于安睡,陈翁看云开的眼神彻底变了,恨不得把她当菩萨供奉。
这不,云开现在身上穿的衣服就是陈翁特意着人送来的。
衣服料子极好,是玉京眼下最流行的流云缎,因穿上它,行动间银色绣线时隐时现,仿若流云而得名。
单从名字看,就知道这料子有多珍贵,玉京贵女争相抢购,以至流云缎身价倍增,如今一匹流云缎可卖一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