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落座,搭上阿鱼的手腕,期间还问了阿鱼不少话。
诊脉的时间有些长,结束时,她看着阿鱼的眼神很复杂,里面有喜悦、有怜悯......
阿鱼不明所以,问道:“敢问嬷嬷我身子如何?”
“阿鱼娘子没什么大碍,今日忽然干呕是因为前些时日伤到了脑袋,还未好全。”嬷嬷回道。
崔媛听罢当即开口,“那个庸医还说什么几副药下去就药到病除。”
她骂过庸医,又道:“嬷嬷看着阿鱼姐姐这情况可要用药?”
嬷嬷点头,“老婆子腿脚不便,烦请小娘子替我把马车里的药箱拿来。”
崔媛不疑有他,“好,我现在就去。”
眼见崔媛离开,老嬷嬷回过头,重新看向阿鱼。
“嬷嬷有话要单独对我说?”阿鱼问道。
“正是。”老嬷嬷点头,“阿鱼娘子脑袋上的伤其实已经大好,今日忽然呕吐,是因为...因为你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老嬷嬷说到最后,错过眼,不忍看阿鱼的脸。
她自幼便在崔夫人身边伺候,最擅妇科之道,是崔夫人身边得用的人。
自然也便知晓,家主前些日子提拔的黑脸小子原是玉京镇国公家的世子爷。
县丞为人极好,学识也高,仕途本该一片坦荡,无奈八年前受奸人所害,不得不在这海州避祸。
那奸人是永平帝心腹,崔县丞不得不避其锋芒,如今新帝即位,奸人被清算,崔家自然想借这阵东风,看能不能洗刷当日冤屈。
镇国公世子身份高贵,又是大理寺卿,加之曾流落海州,受过他的恩惠,若是愿意替他说话,自是最好不过。
可惜,崔县丞为人太倔,不愿旁人说他攀附权贵,一直没把话说出口。
可把崔夫人急坏了,在家里同丈夫斗了一个月的气,人都消瘦了,还是劝不动崔县丞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