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遍池塘每个角落都没发现阿鱼的踪迹。
渐渐的,他也感到吃力。
不妨呛了口水,胸腔里漫过窒息的痛意。
谢玄只能不甘地游回池塘边。
见他浮出水面,人还能呼吸,眼睛还能转,崔县丞等人狠狠松了口气。
高义伸手把谢玄拉了上来。
谢玄靠在池塘边,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
没等他把气喘匀,崔县丞便跪下请罪,“世子节哀,一切都是下官的错,没能护好阿鱼娘子和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崔县丞后面的话没能说完便被一道急促沙哑的声音打断。
“你说什么?”
谢玄的目光冰冷而骇人,像两柄长剑射向崔县丞。
额头上的汗珠混着雨水滑进衣领,崔县丞嘴唇翕动,顶着压力开口,“是下官有罪,没能保护好阿鱼娘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说罢,他以首叩地,伏在地上不敢起身。
第二次听到孩子,谢玄才敢确定原来方才他没有听错。
孩子,孩子......
是了,临走前一日,他们有过肌肤之亲。
是他大意,竟没想到这一茬。
心脏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手掌反复揉捏,他颤抖着手,只觉自己被无边无际、密不透风的绝望紧紧包裹。
有什么东西湿润了眼角,他抬手摸去,原是他的泪。
“阿爹,你说的都是真的?怪不得,怪不得阿鱼姐姐会选择自尽!姐姐,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崔媛听到自家父亲的话,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她的话透过雨幕精准无误落入谢玄耳中。
痛苦、自责像一张蛛网把他包围、收紧、直至绞杀。
喉头涌起一股腥甜,他再也承受不住,喷出一口血,身子往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