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绪不高,低声说了句,“你让我再考虑一下吧。”
谢玄最擅长的就是摆证据、讲道理,阿鱼一心为了孩子,必定把他的话听进了耳中,不愁她不回心转意。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
*
不出他所料,晌午回去,阿鱼把自己关了一会儿,再出来,便同意随他回玉京。
她只看着他的眼睛问了一句话。
“你说过会照顾好孩子,不让她受任何委屈,这话我要你再说一遍。”
谢玄当即重复,“我谢玄今日在此发誓,一定照顾好你和我们的孩子,不让你们受半点委屈,若违此誓,便让我失去一切,不得好死。”
他把阿鱼涵盖在誓言之内。
阿鱼听罢,没有什么表示,沉默着收拾自己的东西。
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银子她路上花销得差不多,谢玄家大业大,她的旧衣想来也带不进府。
但她还是把那些旧衣、碎银连同阿爷的牌位仔细包好。
她背着这个包裹,走进了高门深院,把一生埋葬在里面。
赶路的时候,阿鱼格外地沉默,有时候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
谢玄看在眼中,不是不着急,不是不担心,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症结所在,却不敢开口放她离开。
因为他知道她一定会答应,并急不可耐地离开。
所以他选择视而不见。
回府那日,谢玄被太子叫走,独留阿鱼一人面对府上众人。
离开前,他叮嘱阿鱼万事多忍耐,受了委屈便告诉他,他回来给她出气。
阿鱼看着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