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默认了阿鱼的话。
阿鱼便也按照自己所说的话严格执行。
她不再唤他阿水,同旁人一样叫他世子。
她开始学府上的规矩,每日总要练习一个时辰。
她开始认字读书,虽然进步慢,但每日坚持。
她的变化不明显,毕竟要把这几件事做好,都非一日之功,但细微处的变化已经足够谢玄心惊。
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阿鱼本就是遨游在海州深海、无忧无虑的一尾游鱼,如今把她拘在玉京,她还是她吗?
谢玄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终究不可能放阿鱼走,所以他格外回避思考这个问题,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
接到太子密令的那刻,谢玄忽然松了口气。
此去朔州,少说要一月,离开得久些,说不定等他回来的时候,便能接受阿鱼的变化了。
这般想着,谢玄在离开前一日,又来到阁楼。
距离他上次来,已经隔了三日。
其实他每天晚上都会在阁楼外徘徊,只是很少进去。
谢玄知道,自己生了心病,他希望借这次离京的机会找回合适的、面对阿鱼的状态。
明日便要走,再不来见见阿鱼,往后一个月就见不到了,所以他来了。
阿鱼身子渐重,觉比平日多很多。
她每日用多少饭食,睡多长时辰,他都了如指掌。
进来的时候,阿鱼正卧在软榻上绣花。
她绣得认真,加之谢玄没让人通传,便也没发现谢玄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