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右手扯落眼上的白绸,转头看去,见到了那张让他日思夜想的面庞。
长久地生活在黑暗中,很容易模糊人的感知,裴安白很害怕自己会不记得月见的模样,他又不能作画留住所见,只能每日在脑海中多次回想月见的样子。
现在看来他的记性还不算差,眼前的月见和他在脑子里回想的月见一模一样。
窗外阳光落在她身上,她垂着眉眼为他处理伤口,显得温婉又沉静。
裴安白忍住上前抱住月见或者呼唤她名字的冲动,等她包扎好伤口后,轻轻弯了弯手指,吸引她的注意。
“殿下你醒了。”云开惊喜非常。
裴安白做出疑惑的神情,不确定似得出声:“你是...月见娘子?”
“是我。”云开笑笑,和他飙演技,露出“殿下记得我的声音,真是我的荣幸”的神情,“没想到殿下还记得我的声音。”
裴安白嘴角展开微笑,未露半分破绽,“自然记得。”
他伸出手,支撑着身子倚靠在床头,“是某失礼了。”
于他的教养来说,这么坐着和人说话是很失礼的行为,更不必说月见还是他倾慕的人,无奈躺着只会比坐着更失礼,他别无选择。
“殿下是我的病人。”云开笑了笑,表示自己不在意。
裴安白心头一紧,努力保持表情。
“殿下可有哪里不适?”云开问,“眼睛发疼,或是头脑晕眩?”
裴安白摇头,“并无。”
“恭喜殿下,殿下的毒已经全部解了。接下来一个月还需仔细用眼,一月之后,便算彻底康复。”云开笑道。
“多谢娘子大恩。”裴安白笑容加深。
守在门外的成内侍听到房间里的声音,没忍住唤了裴安白一声。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