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凌把她搂入怀里,心疼的几乎要碎了。
他的女孩,从出生起就背负了那样痛苦的压力。
哪怕没有人说过可每次她看见谢令仪受苦的样子,都回想起来妈妈是为了生她才成了这样的。
幼安在邵凌的怀里发抖。
好一会儿,才声音低低地说:“妈妈最近情况还不错,我想去法国看画展散散心,跟郑霜一起。”
邵凌嗓音暗哑:“我请假陪你去吧!”
他实在是不放心。
幼安却努力笑了笑:“邵凌你放心,我可以撑得住的,你要是请假了是对你的学生不负责。有郑霜在,你不用担心。”
郑霜是她最好的朋友。
邵凌犹豫了半晌才答应:“那也好,我联系法国的朋友照顾你。”
第二天下午,幼安被郑霜送到了火车站。
“霜霜,不用担心我。我知道舅舅希望我做一个可爱温柔永远被养在温室里的花朵,这样永远都不会出事。可我是妈妈的女儿,她十六岁就敢上战场救人,我怎么可能当缩头乌龟?
我必须去接受属于我的人生。我要去看一眼我的父亲,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替我妈妈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当初爱上的人如今在做什么。我要去看看我哥哥,看看跟我历经了同样命运的人,是怎么挣扎着活下来的。
每个人活着,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都要去抗争,去前行,我不怕的。”
郑霜心痛到要死,她当初认识幼安,是在发现幼安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时,那是属于幼安的秘密。
“幼安,你一定不能有事,你知道,如果你出事了,我会是罪人。”
她知道幼安,理解幼安,这一趟对于幼安来说,会是一剂良药。
每一个大人,都有自己需要的救命药。
郑霜亲眼看着幼安上了火车,而后眼泪失控。
天彻底冷了下来,一年最后一个季节随着呼啸的北风而来。
虞梨发现自己越来越容易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