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姐!再坚持一会儿,我给你找个地方休息,不然现在回站里可就糟糕了。”
他对安幼贞依然如同之前的态度,温柔体贴,绝不亏待。
万一对方是装的,他也很安全,不会被敌视。
然而安幼贞这次显然是真的醉了,她不一会就昏昏睡倒,睡得一点儿也不淑女,打呼,咬牙,有时候还像头牛似的,哞上一声。
作为三十多岁还温文尔雅的她来说,打死也不可能装出这样丑态的。
贺远把她扶到附近一家会馆,开了间套房。
会馆大多都是院子,平房,为的就是等下进出方便,不会被人发现。
把安幼贞扶到床上,盖好被子,去找店家要来开水,水盆,毛巾等,其实根本用不上,就是为不让店家来打扰做的准备。
吩咐店家没事不要来,他就来到外间,脱下身上衣服换上车上的便装,插好手枪和匕首。
临走前又来看看安幼贞,见她睡得正香,于是打开窗子,跳到大街上。
这时候将近七点,天已经黑了。
但还是有些店开着,有人在逛街。
贺远低头匆匆走过,直奔回天阁。
回天阁原本是个道观,民国后成为古迹,附近好多建筑都仿道观的模样建造。
军统重庆站的安全屋,就是其中的一所宅子。
这宅子是前后院,后院背靠一道山崖,过不来人,前院则是通往后院的必经之路,路面人有四五个,都配着枪,想要硬来难度太大。
但是今天不同,岑子阳卖了烧鸡烈酒,只怕此刻已经带着人大吃大喝,这样他就有了实施设想的可能。
他决定爬墙,然后踩院墙到后院。
平常肯定不可能,但是今天,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