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笑嘴角微微上扬，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刹那间，青禾身上的幻术如同破碎的镜子一般瞬间崩溃，消失得无影无踪。怜卿原本隐藏的面容展现在眼前，额头上那颗鲜艳的朱砂痣也渐渐淡去。她身着那件熟悉的灰白相间的道袍，头上的发钗不知何时已被取下，如丝般柔顺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十一，还是这样子更美。”顾笑轻声说道，眼中满是温柔与眷恋。

怜卿默默地倒了两杯茶水，递给顾笑一杯后，轻轻挥挥手，请他坐下说话。

“师尊此次特意寻找弟子，究竟所为何事？”怜卿语气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疑惑。

顾笑一边走向座位，一边问道：“十一，为何不肯认我？”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忧伤。

怜卿抬起眼眸，凝视着顾笑，缓缓回答道：“我如今已是即将成为皇后之人，若再与您保持暧昧不清的关系，成何体统？这对您、对我都并非好事。”

听到这里，顾笑正用灵力为怜卿加热茶水的手突然停住。他沉默片刻，迅速夺过怜卿手中已经发凉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重新为他斟满一杯温热的香茗。

“难道就如此急于与我撇清关系吗？”顾笑的目光紧紧锁住怜卿，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师尊永远都是我的师尊，哪能说撇开就撇开呢？”怜卿自然明白他话中的含意，但却故意避重就轻地回应着。

顾笑双手紧紧捏住怜卿的肩膀，俯下身来，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双眼，语气坚定地说道：“你看着我的眼睛，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怜卿不敢与他对视，慌忙将头转到一边，试图躲开他那炽热的目光，同时轻声问道：“如果有一天，需要你在我和你爹之间做出抉择，你会如何选择？”

“他不是我爹。”顾笑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感情。

“但他毕竟是顾笑的爹！”怜卿忍不住反驳道。

听到这句话，顾笑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缓缓松开手，默默拿起桌上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沉默片刻后，顾笑再次开口：“我所亏欠他的，自然会偿还清楚。然而，于我而言，你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所以，我不会做出任何选择，你们两人，我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