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歌笑语中,兰雁悄悄出宫,与胡亥秘密相会。
“阏氏给了我一个姓,叫兰雁。”兰雁看了胡亥一眼,以胡人礼说道:“小女子名叫贺兰雁,乃是东胡王之女,当年与冒顿单于为奴,若非新阏氏搭救,家父仅存的血脉早已葬身大平原。”说到这里,她一把扯掉脸上的黑巾,露出一片焦黑而难看的肌肤。
胡亥收敛心神,不露丝毫异常。
“我父亲一去世,我们的联盟就被打散了,所有的人都被冒顿抓了起来,成为了奴隶。只剩下两个部落,一个在鲜卑山脉,一个在乌桓山脉。”兰雁看了胡亥一眼,目光诚恳地道:“你疆土广大,又担心匈奴强横,所以想请你为我复仇,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原来竟是东胡王之女,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当年东胡王被单于击败之后,各族分散在了大草原之上,只有极少数幸存了下来,居住在了乌桓山脉和鲜卑山脉之中。
胡亥不是没有想过要和这两个部落结盟,但是两个部落从来没有结盟的意思,秦军在很久以前就和东胡打了一架,两个部落之间并没有什么战略上的信任,想要结成联盟并不容易。
胡亥先后两度派遣人马到乌桓、鲜卑峰,想要与两国结成友好的联盟,可是派遣出去的使臣却如同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或许,他们就像张骞那样,迷路被抓,在那个地图极其抽象,司南还没有被发明出来的年代,中原人迷路并不奇怪。
或许,他们是被乌桓山中的鲜卑人,留在了这里,等待着回归秦国的机会,或许,这一等,就是十年,甚至数十年。
现在有东胡王之女做媒,正是天上掉馅饼的好机会。
胡亥也知道面前之人是何等人物,定了定神,低声道:“你可有令牌?”
刘萤心思细腻,对他的性格也是很清楚的,她不会让这样的人就是为了得到一些信息。
贺兰雁道:“家父留下的那把刀中,确实有阏氏留下的令牌,现在放在一个木盒中,已经被你的人拿走了。求求你,让你的仆人,将你的刀还给我。”
贺兰雁是来朝的,自然不会随身携带什么锋利的武器。
身为一国之君,又是一代帝王,又是斩尽天下之敌,胡亥自然清楚,自己身边随时都会被人暗杀。
在先皇与他的努力下,如今的咸阳皇宫戒备森严,就像现代的火车站一样,大门也是磁性的,任何钢铁都无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