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胡亥来到云梦大泽,就是为了将韩信牢牢的捆在一起。
但人的复杂性,却是一半是兽,一半是神。
高尚的思想可以捆缚神的半边身子,但它不能捆缚野兽的半边身子。
一半的野兽,都要被送到热气腾腾的浴池里。
就像“洗澡”这种东西,虽然很少被人用来讨论,但却是真实的,也是非常有用的。
每个人都穿着西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职责,自己的位置。
但脱|光衣服,光着身子吹牛,去掉所有的社交特征,变回最开始的时候,就会有一种“兄弟”的感觉。
就这样,所有的交易,所有的人脉,都在这一刻变得轻松起来。
胡亥以前当学徒的时候,就被人拖着走了一遍,从一开始的不舒服,到后来的领悟,花了很短的时间。
这一回,胡亥又故技重施,想要说服韩信放弃自己所谓的王侯之位,毕竟都是自家的兄弟,什么事情都好说。
渭水以南的宫殿中,胡亥正等着韩信,他笑呵呵的迎了上来,笑道:“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韩信毫不退让地与皇上对视,年轻时的锋芒被时间所取代,阴沉俊美的脸上,多了几分成熟。
他走上前来,做了个揖,同样微笑:“微臣来晚了,不能为皇上祝寿!”
“你的礼物,我都收下了。”胡亥笑呵呵的将他扶了起来:“你的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对了,桑不俊!我缺一个会算帐的人!”
韩信微微一怔,随即大笑起来:“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