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风有点后悔了,他见过太多恶心的东西,但这么直接直面又直观地亲身体会,还是第一次,这让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看到冷卿卿干呕,他也禁不住干呕了几声,但无奈肚子空空如也,也只是呕出了几口胃酸!
液体滑到任清风的手里,粘粘的,滑溜溜的!这种触觉显然并不好受,“谁来接一下手啊!”任清风着急,下一秒感觉自己的手就要被瘸蚀掉了,干尸背上鲜活的肉皮,是任清风所没有想到的,而现在这块肉皮,正藕断丝连般牵拉连接着地和身体!
“等等,这是什么!”瘸头不小心地看了一眼,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他掏出小刀,用刀背轻轻拨动它,它的头就露在后脑勺的肉皮上,在上面钻出了一个孔,不过任清风给肉皮撕了下来,让它更加明显地暴露了!
“这就是掘古沙虫吗?”阿木师傅探着身子观察一番,满腹狐疑地问道。
“你不是对这方面熟的吗?你问别人!”瘸头从上往下又看了一番,在确定只有这一只肉虫后,又将它挑动一番!
“我来看看,我来看看!”眼镜从后面穿了过来,眯着那双近视的眼睛,仔仔细细观摩了一番又一番,“是它,就是它,掘古沙虫,看来,这次不白跑啊,还是有收获的!”
任清风鄙夷地看了一眼眼镜,而自己双手绷得太久,以至于现在双手都有点酸楚了,再加上难闻的恶臭让他只想赶紧把婴儿干尸放下。
“给给给给给!”几个人太过认真,都忘记了自己为何还在这里!只不过这时的哨兵虫好像有点焦急了,这不免让几个人担心起来!
果然!暴虐的哨兵虫开始躁动起来!像是突然被惊扰后寻找什么东西!
“给给!给给!”
这种异乎于刚才的叫声透露出十分的愤怒,开始了,哨兵虫用巨肢凿击楼板就像刚才一样,只是这次的力度更加强烈!
“咚!咚!咚!”
楼板的震颤使楼体都开始晃动,不过第一阶层的房子质量比刚才那一幢更加牢固,所以几下凿击,虽然很重,但并没有击穿楼板!
“它怎么了,突然又发狂了!”阿木师傅忍不住说道!
在这个时候考虑这么多,还不如考虑点实际的!
“清风,先把它放下!”瘸头不想又在恶心和惧怕中二选一。
任清风小心翼翼地把干尸放了下来,生怕后背上的肉皮再被撕扯出什么动静,那样的话,简直天怒人怨!
“虫子,那掘古沙虫还没有取下来!”眼镜的眼里终于怀复了点盛气凌人的神情,但是现在取下来,会不会死,又要怎么保存是一点也不考虑!
“取下来,你会保存啊?不要操之过急好吗?小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差最后一步了,别功亏一篑了!”
眼镜终是收了收指使人的傲气,乖乖等候在一边,而哨兵虫似乎也重新安静下来了!
“又没声音了?”瘸头仰头想看看哨兵虫在干嘛,一只巨大的复眼就覆盖在楼梯拐角处的窗户上!
“它在洞察屋内的一切,似乎有什么牵挂的东西!”瘸头看了看那只看不见感情的复眼,又看了看躺在篮子里的婴儿干尸,这难道是它牵挂的东西吗?瘸头不禁在想!
自然哨兵虫是不是有感情的节肢动物,是难以定夺的,从它的表现来看,也许可以定义,但从它暴虐的性格来看,又不被定义。
纳闷的是,它似乎和掘古沙虫有着某种感应,姑且可以称之为感情!
猩红的夜光在窗户上勾勒出哨兵虫的影子!它的复眼就这样死死地盯着他们,不时的“给给”声,像是在警告他们不要妄图再碰一下掘古沙虫!
突然的宁静是暴风雨前的预兆,由于任清风武断的行为,篮子内的婴儿干尸已经被绿水浸湿了半个身体,再想给他抱起,显然是让人不情愿了。恶臭在飞散,整个屋子里开始变得一股浓重的真菌味!
再而后,干尸已经被绿水浸透,婴儿的脸竟然变得红肿起来!
然后是整个身体!
“活了!活了!”任清风看着这毛骨悚然的一幕,不禁大喊!
似乎是任清风的无意行为,激活了它!这种活不是自然意义上的活,却是一个行尸走肉般的活,空洞的眼睛和嘴巴!溃烂的后背和脸皮!
“呃呃呃呃呃~”从干尸的嘴里发出了一连串不断地怪声!
这止不住的怪叫让屋外的哨兵虫更加躁动不安,焦急的小碎步凿在楼板上,哒哒哒个不停!
“快让他住嘴!”
哨兵虫已经急不可耐!碎步的节奏变得更加密集!声音也越发急躁!
“给给给!给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