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着头,不好。”
宫玉暖乖乖地点了点头,“嗷。”说完就闭上了眼,真的没有再盖住头。
过了一会,褚良生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褚良生忍不住盯着她看,又转过头来,眼睛里闪过一抹阴翳。
宫玉暖睡觉时有时很乖有时却爱乱动,比如这时,明明裹了两床被子的人硬是挣脱得只剩下半床,身子也向褚良生这边滚了过来。
褚良生本还想拉开点距离,却看到了她左手绑了个蝴蝶结的绷带。
昨日他就注意到了,宫玉暖虽然没有露出左手,可他还是无意识地瞄到了白色绷带的一角,或许是这个蝴蝶结太过出众。
当时只是觉得是个小伤。
褚良生看了一眼沉睡着的人的脸庞,手无意识地向她左手摸去,甚至到绷带触感传来时才感觉到自己居然碰到了她的手。
这么容易松开的方式,也只有这位公主绑得出来,或许她就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比如自己。
褚良生本想松开看看到底是什么伤,却在松开蝴蝶结的时候没了兴致,重新寻着她的方式给她系了回去。
既然上了绷带,想必一定流了血,不知可否已经结痂?他如果现在用上力气,她的伤口是否会重新裂开?公主的血和他们这种人到底有什么不同?
想着想着,褚良生突然有一种嗜血般的兴奋感,一只手捏住了宫玉暖缠着绷带的左手,想要狠狠捏一下,让血珠一点一点冒出来浸红纱布。
褚良生就要这么做了,可宫玉暖似乎做了什么不好的梦,皱着眉嘟囔了什么听不清的东西,更往他这边靠了。
上次宫玉暖靠着他睡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他记得他上次看到这小公主洁白的脖颈,细细长长,闭着眼睛任他摆布的样子,心底埋藏的阴暗思想在心底疯长。
他确实不是一个好人,她说过,他的手很大。
他的手好像能将她的脖子握住,轻轻一掐一扭,如此鲜活的生命就会凋零,毫无声息,这应该是很有趣的吧?
而今天宫玉暖躺在他身边,看着她皱眉嘟囔的样子,捏住她左手的那只手突然没了力气,怎么用力也捏不下去。
褚良生自嘲一声,放开了她的手,“算了,没意思。”
褚良生视她的靠近如洪水猛兽,向外退了一点又一点,宫玉暖不满身边空荡,往相反的方向滚了过去,抱住了刚刚被自己挣脱的被子,还用脸蹭了蹭。
褚良生看了她一眼,闭上了眼睛,却没发现自己在她滚过去后使劲握紧而青筋暴起的手,和自己的一张黑脸。
宫玉暖醒了,睡眼惺忪间放开了被自己抱得紧紧的被子,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看向旁边已经没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