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盛晴光正在马车里拉着楚简和月见打叶子牌。
此次前往南州府,因盛易川要急着去赴任所以并不和他们一道,盛长桥到底不放心他一人前往,于是陪着盛易川一道先去了南州府,明明一片慈父心肠,但偏嘴硬说要先去南州府处理牙行事宜云云。
原先汴京牙行里的牙人,有愿意跟着去南州府的,便一道随盛长桥去了南州府,不愿意的则给了丰厚的银钱好聚好散,大抵是盛长桥做东家做得太成功,最后竟然十之八九都跟着去了南州府。
盛晴光则是和大哥盛易山一道,由风行镖局的镖队护送前往南州府。
最开始的新鲜感过去之后,这漫长的路程就无聊到有些难熬,盛晴光便拉了月见和楚简在马车上打叶子牌。
盛晴光随手抓了一把金瓜子分了分,以做牌资。
打着叶子牌,时间就消磨得很快,盛晴光分出去的金瓜子很快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月见输得都笑不出来了,便是沉稳如楚简都有些输急眼了。
车窗外头,盛易山看得面露同情,周围熟识的人没有一个愿意和晴晴打叶子牌的,也就是月见和楚简没有见识过晴晴那离谱的手气,才上了这个当。
眼见着月见已经输光了盛晴光给的金瓜子,她从自己荷包里掏了银锭出来拍桌上,“再来!”
盛易山抽了抽嘴角,看着楚简也开始掏荷包,性格憨厚善良的盛易山忍不住小声提醒,“晴晴从小就没输过。”
月见充耳不闻,楚简对他点了一下头,倒是明白他的好意,但……也不妨碍她从荷包里继续掏出了银子。
“……”盛大哥眼不见为净,策马走远了些。
盛晴光抿嘴直笑。
就在月见快要把荷包输见了底的时候,事情突然有了转机……月见冷不防地以极其微小的优势赢了一局。
生平第一次打叶子牌输了,盛晴光都愣了一下,随即她想到了什么,垂眸扫了一眼胸前戴着的七宝璎珞,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笑眯眯地递了一粒金瓜子给月见。
月见得了赢回来的金瓜子,笑弯了眼睛。
月见其实一直都是笑盈盈的,哪怕说要去杀人,脸上也是带着笑的,但这回笑得有点不一样……这是真的高兴了啊。
盛晴光都被她这笑模样逗乐了。
月见赢的这一局仿佛是个什么信号一般,三人很快便打得有来有往,有输有赢,不再是盛晴光一家独大了。
夕阳渐沉,前头领队的郑其抬头看了看天色,似有风雨欲来,他转身策马走到马车边,“看天色今夜有雨,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客栈,我们今晚在客栈落脚吧。”
沉迷叶子牌的楚简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纸牌,探头看了看天色,“让人先去客栈探一探。”
郑其点点头,又打马走了,指了一个镖师去前头打探。
盛易山跟着看了一眼马车里的三人,随即发现三人手边多多少少都有些金瓜子,他挠挠脑袋,莫不是妹妹又给他们发金瓜子啦?也是,除非自带牌资,不然谁愿意跟她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