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延初吉已经在这个巷子里躲躲藏藏了好几日,陶家联合一众世家反了之后,他就逃出了宫,一路像条丧家之犬一样逃出了殷月,他想找温南望求救,但却听到了温南望的死讯。
乌延初吉不信温南望会死,他在殷月时,能在那般围追堵截之下逃出生天,他不信温南望会就这样无声无息莫名其妙地死了,抱着这样的念头,他一直躲在盛家牙行门口的巷子里……他知道温南望有多喜欢那个姓盛的丫头,如果能活着他一定会回来见她的。
果然,他果然回来了。
可是却不肯见他。
陶家的死士已经将他逼得走投无路,他不得不像个肮脏的乞丐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以躲避追杀……
正在乌延初吉悔恨交加痛苦绝望的时候,忽然感觉前面多了一道人影,他悚然一惊,以为是陶家派来的死士终于找到他了,一抬头便看到了站在面前的温南望。
“南望哥!”乌延初吉眼睛一亮,一下子扑上前抱住了他的大腿,“南望哥你救救我,陶家楚家那些乱臣贼子,他们反了!”
“你倒是还敢来见我。”温南望没有甩开他,只垂眸看了他一眼,道。
乌延初吉猛地僵住,他当然记得自己干过什么好事,当初听闻温南望安然逃出了殷月他便觉得寝食难安,但这会儿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都是越王!都是周云止!是他误我!是他怂恿我!我不想的,我只是听信了周云止的谗言,南望哥,我不想的……我只是太害怕了,我害怕你觉得我没用,我怕大景发兵开战,我怕……”乌延初吉涕泪横流,脏东西都蹭在了他的衣摆上。
温南望看着他又怂又埋汰的模样,不想同他多说一句话,“想活命,就写禅位书吧。”
乌延初吉呆了呆,下意识松开了抱着温南望的手,抬眼便看到有人捧着纸笔走到了他面前。
“陛下,请。”侯元笑着道。
“陛下”二字让乌延初吉抖了抖,心中突然便涌进了无限的不甘心,他就知道温南望早有不臣之心,所以他才会想……
“不想写也行,我便辛苦一些,去找一找乌延烈留下的遗诏。”温南望看着那张表情不停变幻的脏污脸庞,似是失去了耐心,转身便要走。
侯元便也利索地抱着纸笔跟上。
乌延初吉怔怔地跪坐在原地,他知道父皇当年是留有遗诏的,父皇将遗诏暗中给了身边最信任的心腹,要心腹拥护温南望为新帝。
“我写!我写!南望哥!我写!”身后,乌延初吉崩溃大叫。
温南望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