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苒点头嗯了声,说:“林哲说那些也是为了你好,他也是怕你被那个男生欺骗感情,所以才替你回绝了。”
沈渺嗤笑了声,看着她,眼神质疑道:“我说的是这个意思么?”
贝苒愣了愣,不解问:“不是因为这个,那是因为什么?”
沈渺说:“连江樾都能看出来,你会看不出来?”
江樾看出什么?
贝苒心中一问。
盯着沈渺,下一秒,她恍然大悟起来,“你、你、你喜欢林哲?”
沈渺轻笑声,不否认道:“嗯,我喜欢他,从——”
“从什么时候?”贝苒神色激动地问。
沈渺一一道来:“从军训的时候就喜欢他,当时他在二队,我在四队,有一次他蛊惑其他同学去整教官,结果那几名同学不靠谱把他供了出来,教官大怒,就让他在主席台上罚站看着我们军训。”
“后来上午军训完,所有同学都去吃饭了,也不知道教官是不是把忘他了,于是他就继续站着。当时我因为早上吃太多,肚子有些不舒服就在主席旁边一处阴凉地坐着。看着他挺立笔值的后背,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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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了,他转头朝我看来,我当时整个人都愣了,心脏像不受控制快速地跳,怦怦的,只有我自己听得见。然后他问我笑什么,我说没笑什么,他说明明听见你笑了,我没办法只好承认自己刚刚是笑了,但是不是在笑他。”
“从那天之后,每次军训我都忍不住向他们队伍看去,我知道他站几排几列,六排三列。后来我在论坛上看到有人发他的Q/Q号,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于是就先加加看是不是真的,果不其然,Q/Q是假的,但我又不敢鼓起勇气去找他要Q/Q,我只好把暗恋藏起来。”
沈渺深吸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说:“只要在学校能见到他,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有时候我在想如果能像小说里的女主一样,多年后,再次遇到他,会是什么样的故事。我不知道以后是什么,或许回忆只会停留在高中那段时间吧。”
听她说完所有,贝苒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可以很简单回答“你真的好深情,为什么不去表白”想到这,贝苒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如果她能像沈渺一样勇敢讲出这些,估计地下的洞都被钻几千尺了。
“你们奶茶已经做好了,请享用。”
店员突然打断贝苒所有思绪,沈渺对店员道了声谢,然后插上吸管吸了一口,她看贝苒没动,于是便问:“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沈渺突然问她一个问题,问她有没有暗恋过人,贝苒说没有,还是怂了,暗恋江樾还是不敢说出来。
沈渺说:“暗恋不是见不得光,只是比较小心,暗恋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敢不敢说出来。”她继而说,“贝苒,其实你已经很勇敢了,真的,你比我勇敢多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
沈渺看着她,而后笑了笑:“没关系,就让它永存心底吧。”
贝苒手上动作一顿,而后不慢不快地搅动着奶茶里的吸管,她眼底漾起浅浅的笑,没说话,就像沈渺说的一样,就让它永存心底吧。
—
下午傍晚,纯白的残云被落日的余晖烧成糜烂的红,层层相叠,铺盖整片渐蓝的天空。
贝苒刚回到家就接周叔打来的电话,她接起来:“喂,周叔。”
周建伟说:“苒苒,周叔要出差几天,餐桌上有一张银行卡,如医院要交钱,就拿它去交吧。”
贝苒起身朝餐桌走去,果然有一张银行卡,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她拿起来看,纸条上写着:苒苒,叔叔去临川出差几天,在这几天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电话两边沉静数十秒,贝苒开口道:“周叔,你在那边也很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
听见周叔轻笑了声,贝苒无声也笑了。周建伟说:“好,我会按时吃饭的,先不说了,叔叔去忙了。”
“嗯,好。”
贝苒电话刚挂断,周建伟发给他一条短信【苒苒,银行密码是。】
贝苒回:【好,我知道了。】
临近五月底,随着高三高考倒计时九天。
经历一星期观察治疗,苏碧兰从重症室转到普通病房,她仍旧什么东西都不能吃,只能靠营养液补体维持。
贝苒上完厕所回到病房,妈妈已经睡醒了,她正吃力想坐起来靠床头。贝苒快步走到病床边,扶着妈妈慢慢坐起来,妈妈看着女儿为她这几天忙碌人都瘦了。
“苒苒,”苏碧兰鼻腔戴氧气,嗓音是刚睡的沙哑,她咳了声,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怎么会辛苦呢?”贝苒拖动身后的凳子,坐下去,握着妈妈瘦骨的手,“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倒是你,得那么大的病,都不告诉我,是怕我接受不了么?”
苏碧兰笑了笑,浅吸一口气,说:“妈妈知道纸是包住火的,早晚你也会知道。”
眼底的涩意一点点加深,贝苒看着妈妈忍着泪,嗓音盖不住腔涩,她说:“妈妈,苒苒永远都在你身边,不会放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