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你去年留下的病根?”
温婉喝了水,吃了药,演戏演全套,尽管还有小咳,但比刚刚明显好转许多。
她沙哑着嗓音,目光俶尔悠远。
“嗯,去年暴雪封城,我那时候身体已经透支的很厉害了,之后,除夕那晚...”
温婉深吸一口气,像是很艰难的回忆这段往事。
“那晚,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
她看向纪冷明。
因为剧烈地咳嗽,双颊潮红,眼尾湿漉漉的。
脖颈刚刚被她下狠力抓过,浮现一块又一块醒目的红。
她躺在褥子里,脆弱、孤单。
可她望过来的眼神,盛满了叫人难以承受的灼热。
“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
温婉又把这话重复了一遍。
纪冷明不晓得该怎么回。
在他看来,除夕那晚,算是温婉自作自受。
甚至,他阴暗的觉得,不把人当人的温婉,即使死了,也不可惜。
先前因事情发展太快,他没能理清其中的关窍。
现在冷静下来,细想之后,发现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身上泼了茶水、让他送她上楼、主动起身又摔倒,加上刚刚的吃药,一切看似是巧合。
但他又不是傻子。
矛盾的核心,在于...温婉不想他离开。
以前是高压政策,妄图用权势逼他就范。
后来发现不管用,便换了个策略,打算来软的了?
纪冷明心中警铃大作。
他挺直后背,压根不管对方可怜无辜哀求柔弱的样子,眉山聚拢,脸色刚正。
完全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
“你答应我的,还作数吗?”
温婉一愣。
接着,一颗火热的心迅速跌入冰冷的谷底。
看到纪冷明的状态,她明了,这只呆头鹅已经识破她的伎俩了。
温婉火速调整心态,假装听不懂他问的问题。
“我答应你很多事,不晓得是哪件?”
纪冷明不想拐弯抹角的跟这个女人瞎调情。
刚刚是他不懂事,才会着了她的道,被她牵着走。
“除夕那晚,你说我自由了,再不干涉我的生活,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温婉:“......”
她还没老年痴呆呢!
她怎么不记得她答应过‘老死不相往来’这种话!
明明她只说了‘你自由了’好不好!
她想爬起来掐着腰跟这人好好理论理论,但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心头刚冒起的火气立刻蔫了。
没办法,她图谋他这个人,就得暂时低服做小。
待她以后重振妇纲!
“你自由了不假,但老死不相往来,请恕我做不到!”
纪冷明两条眉毛皱成了胃绞痛的毛毛虫。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温婉一脸就事论事的样子。
“我承诺过的,我认,我从没讲过的,我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