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次，家里少了一张五元钞票，爸爸没找到，怀疑是她拿的，盯着她问道：“是你拿的吗？”

她否认之后，爸爸却依旧狐疑地看着她，甚至对她疾言厉色，她沉默着一句话都不再说，直到几天后爸爸从沙发底下找到了那张五元钱。

长大之后她常常选择沉默，然而这一次，她还是对宋星衍解释了，她鼓足了勇气朝他说道：“如果我说是我捡到的呢？”

她忽然厌恶这样的自己，她明明是这么讨厌辩解的一个人，她始终相信她身边重视的人自然会懂她，为什么在他面前她还是为自己解释了？

可宋星衍却说：“你可以去问老师要监控自证。”他没有说他相信，也没有说不相信，没有主观上的情绪，他要的只是客观的证据。

林陌荨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所有人围住她，纷纷指责她。

爸爸妈妈质问她为什么打妹妹的头，老师质问她是不是考试作弊了，宋星衍、沈祈白和班上其他人一起质问她为什么欺负陆云清。

她张开嘴，却始终都喊不出一个字，最终只能抱住自己缩了起来。

似乎是因为勾起了小时候一些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回忆，醒来的时候，她的脸上竟有湿意。

放学已经有一会儿了，她回到教室，教室里还剩零星几个人。

宋星衍还没走，他在座位上等林陌荨，看到林陌荨红肿的双眼，他心尖一颤。

还没等到她走到座位，他便着急问道：“你去哪儿了？”

剩下的人都安静下来，偷偷观察着这边的动静。

林陌荨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开始收拾书包。

宋星衍又问道：“你……哭了？”

林陌荨还是当作没听见。

宋星衍见她不说话，想到她从办公室出来之后的失魂落魄，以及回来时哭过的双眼，他误以为是老师责罚了她。

宋星衍轻叹了口气，面色平静了下来：“其实你和云清道个歉就好了，她不会追究你的……”

宋星衍忽然停住了，因为林陌荨此刻正紧紧地盯着他。

她上下打量他的表情好像在看一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看得他胸口闷闷的。

林陌荨转过头，继续将所有的书都收进书包里，当她拿起兔子笔的时候，却愣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