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远闻言脸色大变,晚上她偷鱼干的时候,虽然是把鱼干放在了帆布袋子里,但是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她可是把帆布袋揣到了衣服里,经过一路的颠簸,衣服上早就沾染了鱼腥味。
“我不让你闻!”何文远见到阎解娣走过来,连忙就想躲闪,可惜的是阎解放此时正死死的抓住她:“你给我老实点。”
何文远毕竟是一个小姑娘,力气远不如已经成为一级钳工的阎解放。
她挣扎了两下,没有挣扎开来,而阎解娣此时已经冲了过来,鼻子凑到何文远的身上一阵勐闻,从脖子闻到手腕,再从手腕闻到胸前,阎解娣迟迟没有说话。
阎解娣的表现让李东来心凉了半截,不会是何文远身上没有鱼腥味吧?那可就糟糕了,依照于秋华的性格,肯定会大吵大闹的。
阎埠贵也觉察到了异常,看着阎解娣冷声道:“解娣,怎么回事?你还没有闻出来吗?”
阎解娣抬起头,哭丧着脸:“爹,我今儿感冒了,鼻孔有点堵。”
李东来:“........”
阎埠贵:“..........”
他觉得自己的女儿好像有点蠢,但是又不愿意承认,只能把目光投向三大妈:“老婆子,你去闻一闻!”
三大妈的鼻子就跟警犬一样灵敏,刚走到何文远身边,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鱼腥味,她指着何文远说道:“好啊,就是你把我家的鱼干全都走了!你知道吗?那些鱼干可是我们家半年的肉食,我们家老阎为了那些鱼干,每天凌晨爬起来,跑到海子边钓鱼,然后还得洗干净,才能晾晒。你家大人呢!赔钱!赔钱!”
何文远听到这话也慌了,于秋华平日里是对她很纵容,几乎不管她,但是涉及到钱,于秋华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她挣扎着说道:“三大妈,我承认错误了,是我鬼迷心窍拿了你家的鱼干,我口袋里有五毛钱,是卖鱼干换来的钱,你全拿去吧。”
“五毛钱?我那几十条鱼干至少有二十斤,市场上的新鲜鱼是3毛钱一斤。但我的是鱼干,一点水分都不含,至少能买到六毛钱一斤,二十斤也就是十二块钱,你竟然只卖了五毛钱,你是个傻子吧!”
阎埠贵闻言顿时气炸了。也就是这两年生活好了,他才舍得吃鱼干,在以前,那些鱼干都是会拿到鸽市上卖的。
他对于鱼干的价格一清二楚。
何文远瞪着眼说:“真就五毛钱,不信你们可以搜我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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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来,她把鱼干卖了,确实有那么一点不对。但是无意间也帮了阎埠贵的忙,要不然阎埠贵还得冒着风险到鸽市上卖鱼干。她也算是好心,只要是把鱼干卖掉就可以了。
待阎解放从她兜里掏出五毛钱后,何文远接着说道:“好了,现在钱也还给你们了,咱们算是扯平了。我累了一个晚上,得回家睡觉了。”
阎埠贵快被她的无耻气炸了,冷声道:“睡觉?你想得美!”
扭头看向李东来道:“一大爷,这次可不是小白菜那些不值钱的东西,是二十多斤鱼干啊,你说,怎么处置何文远?”
李东来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经过一番吵闹,现在已经将近早晨六点了。
距离街道办开门还有两个小时。
点点头道:“先把何文远押到你家去,等八点钟,把她送到街道办,让街道办的同志处置她。还有,你亲自去何家一趟,把何文远被抓到的事情告诉于秋华。”
说完,李东来打了一个哈欠,道:“我先回屋补觉,等会跟着你们一块去。”
阎埠贵答应了一声,刚准备让阎解放和阎解娣何文远押到阎家,远处传来一道呼声:“使不得,使不得啊!”
李东来抬头看去,只见于秋华在何文慧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何文涛和何文达。
于秋华眼睛不好使,耳朵却很灵敏,两家是隔壁,阎埠贵在外面闹那么大动静,她其实早就听到了。
只是自己女儿偷了人家的东西,她觉得没有脸面出来求情,本来想着,李东来会看在何文远还只是一个孩子的份上,就像是前天偷白菜那样,让何文远道个歉,然后再把卖鱼的钱给阎家,就算是了事。
当听到要办何文远送到街道办的时候,她再也坐不住了。
于秋华走到何文远身旁,伸手在何文远身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骂道:“你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湖涂事儿呢!”
何文远瞪大眼,撇撇嘴道:“还不是你...”
“我什么我?你父亲死得早,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我容易嘛我!”于秋华看到何文远要把自己的底揭出来,连忙打断了她的话。
偷鱼干的事儿虽是何文远提起来的,于秋华可是同意的,万一被何文远说出来,那她可就丢大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