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吃鹿杂碎（2）

老徐走了，鹿肉分完了，给我留下了三斤多的鹿腿肉，我如数交给老靳2元钱。大家看着一堆白森森的鹿骨和内脏发愣，小刘说：“按照您的吩咐，我把这乱七八糟的都给弄过来了，您看怎么办？”老靳小声说：“才收了不到30元钱。”我说：“好办！把花椒、盐、醋都给我找来，你们要是想帮忙，就留下来一块干，实在受不了的，就撤！”于是我先翻肠子、倒肚子，清除里面的粪便，老殷跟着上手，用自来水冲洗，然后把这些杂碎放在一个大的洗菜盆里，倒入少许清水，把花椒、盐、还有醋放入盆中，用双手不停地揉搓。一看这活儿挺简单，其他人也就都跟着干起来。我把封着的火打开，放上大铝锅，倒满水，放入鹿骨头和杂碎，不一会水开了，腥臊恶臭的内脏味弥漫了整个厨房。煮了一会，又用热水好好清洗了一番，然后对高厂长说：“今晚把这些杂碎泡在水里，多放点盐沤着，明早让做饭的大嫂多买些花椒、大料、葱、姜、蒜、辣椒、香菜等调料，中午免费吃鹿杂碎汤和馒头，馒头不收钱，就收4两粮票。不能来的就算了，不在厂子吃饭但能来的，自己带副碗筷，每天在厂子里吃午饭的，明天还和平时一样，就是这顿午饭不要钱。”高厂长说：“这么好的事，好办！不过李厂长，您请客，心意我收下了，但这味道我实在受不了，还是免了吧。”我又对老靳说道：“您收多少钱算多少钱，不足的部分，走奖励基金的账，不犯误。”老靳说：“只要是跟吃的沾边，你的主意多着呢。”当天下班后，我给我妈分了一半的鹿肉，我妈说：“好家伙！谁家吃过鹿肉呀！还是鲜的！你这个厂长当的……”

第二天，我们四人坐车到厂子，刚下车，就闻到扑鼻的肉香，做饭的大嫂，早早就把鹿骨头和鹿杂碎煮了起来。大嫂看到我，忙问道：“这汤煮到什么时候算一站呀？这肠子、肚子可不好熟呀！”我说：“把汤煮白了，肠子、肚子我来尝。”本来我这上午就没什么事，心里就跟猫抓心似的，总想去尝一尝。终于大嫂来了：“李厂长，我用铲子切了一下肚子，它就折了，您过去尝尝吧！”我问：“您泄好芝麻酱了吗？”大嫂说：“都弄好了，还给里面放了点盐。”我走进厨房，捞起几根肚条，又找出几节小肠，放入嘴中，软糯可口，细细咀嚼，齿颊留香！这可是梅花鹿的杂碎呀！“给我也尝一口！”不知什么时候，老靳来到我的后面，我把碗里剩下的递给了他。转眼十二点到了，大家伙来到厨房，大嫂负责分馒头，老殷给带家伙什的人分芝麻酱，我给大家盛杂碎汤，个人自己放香菜和辣椒油，我还时不时地说：“省着点吃肉，敞开了喝汤，这汤管够！”大家都乐乐呵呵地端着碗去车间享用。终于轮到我了，把锅里的玩意捞了一个干净，这顿饭吃的太开心了！在以后的年月里，除了在动物园宴请客人，吃过一次鹿肉外，再没有吃过鹿肉，更甭提鹿杂碎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