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见其大怒,慌忙地双膝跪地,怯怯地解释道“老奴实在也不知啊。当时,官兵来到阁里四处搜查,一片混乱。老奴只顾着打点官差,应付客人了。”
拓跋泽仍气势不减,稍一迟疑问道“当时是谁侍候那俩人的?”
老鸨有些犹犹豫豫地说道“是…兰香和嫣红…可他们都是很懂事的,绝对不会做背叛万娇阁的事情。”
然拓跋泽根本似是没有听到老鸨后面的话,只自顾自地回忆片刻后,问道“兰香,可是上次在门外撞见玉娘那件事的那个女子?”
稍一犹豫,老鸨心情忐忑急急地回答“是的。可是老奴跟殿下保证过,一定会看管好她,她也绝对不会出任何叉子的。”
拓跋泽听了,冷哼一声道“ 又是她……那她现在人呢?衣上云定是被她带走了。这个人早就不该留了,这次无论如何,都得将她除掉,否则,必会坏了大事。对了,你保证?本皇子还差点忘了这事儿了。你替她保证和看管她的方式就是将万娇阁最好的房间给她住?还答应要将她的卖身契还给她,放她自由?本皇子竟不知,何时你竟已拥有这么大的权利了?”
老鸨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俯首连忙解释道“殿下莫要生气,老奴只是见那丫头甚是可怜,小小年纪便没了爹娘,娘被人骗,自己也被人骗,心中实在不忍心才…”
老鸨话音尚还未落,拓跋泽怒斥道“妇人之仁,可怜?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世间可怜的人多了,她可怜,难道你不可怜吗?你是不是时间久了,忘记了你自己究竟为何会有今天?又为何会投靠我北烈国么?”
老鸨闻此,忽然慢慢抬起头来,咬牙切齿地恨恨道“老奴可以忘记自己从何而来,亦可以忘记自己姓谁名谁,却绝对不会也不能忘记这被自己亲姐姐出卖以及不共戴天的夺子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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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作停顿,老鸨似是已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回忆道“二十年前,我的亲姐姐废尽了心机,终于得尝所愿嫁给了一个至高无上的王者。却因自己不能为其生儿育女,恐怕难以保住她的高位。尽不惜将年幼无知的她的亲妹妹,也就是我,乘着夜里难以分辨其容貌,将长相与其有些相似的我送上了那张王榻上。后来,我有了身孕,她便也佯装假孕,将我藏于密室中待到产子。后来,我如她所愿生下了一个儿子,可她却成了我儿子的生母,我却成了我儿子的奶娘。如此,也便罢了,只要能与我的儿子在一起,做什么是什么身份我都无所谓,做任何事也是心甘情愿,只要我的儿子幸福快乐。可后来,我万万没想到,她竟说我借由毒蛊之术陷害她,因此而生生将我们母子骨肉分离开。”
说到这里,拓跋泽忽然打断了她,问道“那你的毒蛊之术又是从何习来的?”
老鸨冷哼了一声,继续道“哼……所谓医毒本一家。我原本只是一个医痴,医病救人乃是我毕生的心愿。而真正研习毒蛊之术的人,其实是我的亲姐姐。可既然如此,我也不妨便做一个真正的顶级毒蛊师,如你所愿,给你看看,以其人之道还其彼身。终有一天,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尝尝什么才是真的毒蛊之术。”
拓跋泽这才恍然大悟道“所以你费劲心思地寻找和临摹蓝狐蝶图,其实是为了……”
老鸨抢过话来说道“没错,老奴就是要借让这幅图时刻提醒着我,莫要忘记了这份深仇大恨!”
瞬时间,屋内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