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陆贤忙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朝其惊声问道:“寿伯方才说,小女八年前也曾替寿伯看过诊?”
“陆小姐果然不愧是陆院长的掌上明珠,小小年纪,便深得陆院长的真传,给老奴的诊法和陆院长如出一辙,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寿伯赞叹道。
陆贤愣愣地暗自琢磨着沉默了一会儿,继而淡淡地对其笑了笑,道:“其实寿伯也无须太过于担心了,许是陆贤学医不精亦是有的。日后若是有更好的治疗腿疾的医者,陆贤必定会向其多讨教一二,再来为寿伯医治,寿伯且放宽了心才是。”
寿伯当即起身来,一边过去替陆贤打湿一条布巾来擦拭手,一边一脸严肃地对其谢道:“陆院长快别这么说,老奴真的不敢当,陆院长能收留老奴在此,老奴已是感激不尽了,实在不敢再多劳烦。本就是一风烛残年之人,能得现在的安逸,已是幸运,又岂敢再奢望些什么!”
然陆贤此时却半眯起眼睛来早已陷入了自己另一沉重而又甚觉恐惧的思绪当中,心里暗自道:“此人的脉象比一般人颇为强劲有力,明明就是个多年习武之人。且其腿疾也并不是他所说的什么因重物碰撞而致,他乃是以其内力封住了自己腿部的几个穴道,方才致使其走起路来看似是有些颠簸的样子。可他究竟为何要这样做呢?八年...他竟在西秦学院里,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如此来隐藏自己的身份。而最初,这难道是一场专门做给天骄看的…苦肉计?”
一念至此,他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脸色却似是变得更难看了几分,望向了窗外的一轮明月,心中甚是不解:“然如此明显的脉象与手段,即使是八年前的天骄,亦是不可能诊不出,看不明白的啊!”
“天骄...天骄……”陆贤对着明月,出神地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地默念着陆天骄的名字。
这时,忽然一个声音在他的头顶上响起道:“陆院长,擦擦手吧!”
陆贤这才忙回过神来,收回视线,兀自起身道:“哦,不用了。时间不早了,明日学院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老夫这就回去了。累了一整天,你也早些歇着吧!”
说着,陆贤便忙起身来朝着门口踱步过去,忽一抬头,瞥见了门口角落里的那坛出自城南醉仙仿的女儿红和黑色匣子,墙上挂着的黑色斗篷亦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心里这才想起了一开始自己为何要进到这个屋子里来的原因。
于是,他忽然顿足转身过来,笑着问了一句:“对了,寿伯在这个世上,可还有其他认识的亲戚朋友经常往来走动呢?”
闻此,寿伯似是早已背的滚瓜烂熟了一般,故作无奈又可怜地模样,脱口即出:“老奴祖上世代单薄,都是西北地区可怜穷苦的庄稼人,前些年西北闹蝗灾,全村人几乎都被饿死了,家里就剩下老奴一个从此无家可归,苟延残喘至今,若不是遇上小姐,老奴真的是……”
寿伯故作一副再也说不下去了的模样,默默地拭起了泪来。
见此,陆贤叹了口气道:“如此,以后便将这里当做是你的家吧。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话一说完,便一步跨过门槛走了出去,双手负后着边走心里暗自道:“看来,方才从偏门下山的人,定是寿伯无疑了。可那与他神秘夜会的男子,又究竟是谁?这醉仙坊极品的女儿红,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便能买到的。希望天麟能尽快将那个丫头找回来,衣上坤啊衣上坤,你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老夫还真是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