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夫人,您一定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欢儿惹的祸,就让欢儿去承担,欢儿求您了,您不能去,不能去啊。方才您所说的一切,所交待的一切,欢儿都听不懂,亦不明白,不知道该怎么做,欢儿也做不到,绝对做不到……”
欢儿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名为主仆的俩人朝夕相伴,多年相依为命的感情,又岂是说割舍便能割舍掉的。
见此,老妇人终是心疼不舍地弯下腰去将其扶住,手势从未有过的温柔,帮欢儿把粘在脸上的碎发拨好理顺,最后凝视了她一会儿,道:
“欢儿,老身知道你从小便是个极聪明的孩子,老身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为了西秦国,即便就是做不到,也要做到,这是身为一个西秦子民,绝不能推辞的神圣使命。八年前,老身也同你一样以为自己一定做不到,可不也都熬过来了嘛。虽然没能亲眼看到守护者归位,然知道她还活着,这八年所付出的一切,便就都值了。”
见无论她如何劝解,欢儿始终都依然木讷固执地跪着一边哭,一边只不住地摇头,老妇人忽然提高声音对其怒喝道:“你若是想眼睁睁看着西秦国渐渐变作人间炼狱,想见我死不瞑目,你就继续这样一意孤行下去吧。”
话一说完,老妇人便抽走了手,立起,转身,甩了甩衣袖,一脸决绝不再理她,疾步上前去跟在樵夫的身后兀自匆匆离去。
而欢儿却闭起了双眼跪着,似早已僵在了原地里似的再也起不了身来,周围的一切恍若似乎都已离她渐渐远去,然眼泪哗啦啦地却怎么都止不住地直往地上大颗大颗地砸下去。
待其刚一反应过来,便忙起身来抹了两把泪水,亦跌跌撞撞地朝着祠堂里奔了去。
而祠堂门口,小妮子与其爹娘三人正被五花大绑在三根粗壮的石柱上,半丝都不得动弹。
几个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红衣壮汉正单手叉腰,双腿微叉开,手持火把气势汹汹地立在三人的身旁,准备随时点火。
而被又十几个手持明晃晃的大刀将其横在身前,死死圈着全村聚集在此的所有十几户大大小小却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们,早已无一不例外地齐刷刷跪在地上向其连连叩首乞求着:“大爷行行好,放了他们吧,他们不是坏人,不是坏人啊!”
这时,一个似是头领的人物大摇大摆地上前对在场所有人扬声喝道:“爷爷我现在从一数到十,你们若是再不把那三个人交出来,我就先烧死这三个人,然后再将你们一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