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麟实已忍了太久:世人皆都以为是他嫌贫爱富,退了衣府的亲,而去高攀相国府这个高枝。实则,当初他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了那位险些强遭土匪凌辱的相府千金而已。
那位骄小姐脾性跋扈,挥金如土,他陆天麟再是不济,也是出生自书香门第,还不至于娶如此不堪的一个女人。纵使那大小姐颇为中意于他,更是对他死缠烂打,但他也早已机智的以整日里吊儿郎当,游手好闲,佯装四处里寻花问柳等恶劣手段,彻底打消了她的念头。
可如今的结果却是,人言可畏,相国府是何等身份?那相府千金情场失意,便暗中命人到处散播谣言,使得世人无人不以为他本就是这样的浪荡公子。他又怎会不知,表面上如今还是昔日里那风流倜傥,光彩鲜丽的西秦学院少主的他,背地里,却被人戳着脊梁骨痛骂。
这一世,他怕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而对于衣上云,本就一个已经很可怜的无辜女子,他自是也不想因此而牵连了她,毁了她的一生,让人与他一道被指着脊梁骨谩骂,轻视与不敬。于是,亦恰巧正逢她昏迷之际,便以此为由,擅作主张,去退了那门亲。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仅此而已。
闻此,掌柜的笑容即刻僵在脸上,惊诧道:“啊?原来这都是讹传的啊,我就说嘛,这陆少主仪表堂堂,又一向家教严苛,怎会做出那等忘恩负义,私自上门退亲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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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陆天麟似是咬了咬牙,一双眼眸瞬间变得冷如万年玄冰一般,夹杂着伤痛,沉声道:“你没听错,我陆天麟与城西衣府嫡长女衣上云早已退亲,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掌柜的闻之,忙将一张不知所措的老脸低低的垂了下去扭到一边,恨不得此时地上有个老鼠洞可以让他钻进去。这明明美好的一天刚开始,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却总是说错话呢?
忽然,他心中一震,似是又意识到了什么:“衣上云?我只听人家说陆少主亲自上门退了亲,却没想到陆少主那未过门的娘子竟就是如今秦王府正在天下四处悬赏所寻的衣府大小姐。陆少主啊,如今这被你退了亲的衣府,可谓真正是名震天下了啊!”
闻此,陆天麟却只是默默地抿了口茶茶汤,兀自在心里暗自道:是啊,或许只有他,才是这个世上唯一真正有能力庇护她的人吧!
半晌后,陆天麟突然想起了正事,便道:“对了,我此次前来,是想预订学院的下一季酒。我想问你,醉仙坊里可有新酿的女儿红。”
“哦,难怪陆少主这次亲自前来,原来是想尝鲜了!”掌柜的闻之,恍然大悟道。
而陆天麟亦挑眉显得饶有兴趣地道:“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
掌柜的仔细想了想,道:“西秦学院已经是咱们醉仙坊多年的老主顾了,所有品类应该都已经试过。若是说再新的…倒是东家有一新配方,只不过仅仅才出了几坛而已,还都是东家自己在喝,说是还要再试试,得过些日子才能批量酿制售卖。要不,我先拿来给您解解馋?”
未及其将话说完,陆天麟便已迫不及待地挥手示意其快快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