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志煊一边说一边思量着,怔怔落座了下来,默想了一瞬,惊异地道:“想我东宁如今正值国运鼎盛之际,怎会有如此卜筮征兆?这张大人年纪也不过才四旬有余,难道是已经老糊涂了吗?如今,就连父皇都因此而龙颜大怒了,难怪皇后在后宫里亦是坐不住了,如此震怒地将他关押起来!她一定是想着,若是这个消息再继续发酵蔓延下去,势必将引起满朝动荡。”
此时的梅志煊万万不会想到,自觉得拥有天下最大一副致胜王牌的自己摆明了将会稳赢的一盘棋,尚还未开始,便已经注定了将满盘皆输的命运。
而一边的侍卫想了想,却是用力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眉头深锁着觉得一头雾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只能问梅志煊道:“可这贵人是贵人,细作是细作,若是被找到,其两者在本质上可是天壤之别。属下就是不明白,既然皇后是为了我东宁国好,便理应是下令寻找能拯救我东宁命运的贵人才对,可为什么如今却是在搜查什么莫须有的细作呢?”
梅志煊若有所思地沉沉道:“故技重施,这便是皇后的阴险高明之处。皇后向来心思缜密又善妒,想当年嫡母后即使已经快到分娩期,也坚持一定要离开东宁国前往西秦的时候,所有人都反对,可唯独只有皇后一人替嫡母后求情。那时,嫡母后还对她心存感激甚为感谢。可想来,嫡母后后来在西秦不幸发生意外,本皇子觉得,这一定与当今皇后当年亲自所派去的守护嫡母后安危的侍卫定是脱不了干系……”
顿了顿,想起这过去的重重阴谋,梅志煊骤然一脸的阴云密布,看着侍卫似懂非懂的神情,又道:“如果本皇子没有猜错的话,嫡母后所要寻找之人,那个她口口声声所说的什么细作……不是别人,正是那能拯救我东宁命运的贵人。”
侍卫一听大惊:“什么?这怎么可能,若是被当做动机不纯潜入宫廷里来的细作的话,被抓住可是要立即被就地正法,坎脑袋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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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志煊深看了他一眼,道:“这亦正是皇后真正的用意之所在!亦是她的狠绝之处!”
侍卫一想,更不明白了:“可是,东宁若是真的亡国了的话,于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梅志煊默想了一瞬,道:“若是张大人的卜筮是真的,那贵人真的存在的话,那无疑,找到了那个所谓的贵人,父皇便是如鱼得水,成了最大的赢家。可那二皇子殿下不是迫不及待地整日里到处对人嚷嚷着想要替代父皇的位置吗?”
至此,侍卫这才茅塞顿开,恍然大悟道:“属下明白了,殿下的意思是……皇后这是有意在为二皇子筹谋,扫清障碍。”
说完复又摇了摇头,甚觉惋惜地道:“如此说来,那个所谓的贵人可就怜了!”
梅志煊忽地接话道:“有本皇子在,她当然不会有事。”
那侍卫顿时惊诧地道:“什么?殿下您的意思是,是说公主便是那个能拯救我东宁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