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上云从其身旁经过的时候,对他轻蔑极了地笑了笑。
兀自近身过去附上温太后的耳畔,对其低声细语道:“母后,儿臣劝母后还是就此收手吧!父皇到底是怎么死的,难道母后心里就没有一点儿数么?莫非,非要儿臣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拿出证据来,证明母后的膏滋调理汤里加入了九毒草之首的见血封喉?身为一国之母,竟用如此阴狠的手段送父皇上路。到时候,不仅我皇家颜面尽扫,母后母族难免亦会被受牵连而诛九族。最后,母后母子不仅不能在宫中颐养天年,怕是母后母子,就连远嫁西秦了的永乐公主,亦都会性命难保了吧……”
温太后听了这一切,惊呆了,直瞪大了眼睛对着衣上云:“你……”
想她那般仔细下在膏滋里的毒,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人发觉,而此刻,衣上云显然不仅知道膏滋里有毒,竟还知道是何种毒素。如此胸有成竹,看来她定有证据。若是再这样僵持下去,真被她揭穿了,正如她所说,那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
衣上云始终都眼神定定地看着她。
殿前文武百官亦是愣愣地看着这俩个女人,自是永远都不知他们此刻都说了些什么?
只不过顷刻之间,却似是一座大厦瞬间坍塌,众叛亲离,精心谋划了一辈子,温太后终是赌不起,最后不得不妥协认输:“本宫输了!但是,你也别得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指不定什么时候,本宫的今日,便是你的明天!本宫诅咒你,今生注定是个短命鬼!和你那娘一模一样,不得好死!”
闻此,不知怎么,衣上云顿觉心跳停止了一下。
继后将话说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复又一袭华服,依然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大殿。
随着其渐渐离去的脚步,身后再次响起了众百官们更尤为响亮的声音道:“臣等恭送太后娘娘!”
至此,衣上云亦望着其渐渐失去的背影,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心里暗暗地道:“父皇保佑,幸亏温太后没有坚持让儿臣拿出证据来,否则今日怕是……可这也证明了,下毒之人不是他人,正是温太后本人无疑。”
蹙眉默想了一阵,忽一回过神来,衣上云急步上前过去将此刻依旧被俩名侍卫在手中驾着的老臣亲自双手扶住,歉声道:“对不起,让大人受苦了!”
那老臣一字一顿地说:“为了我东宁国,受这点儿苦算什么?”
衣上云深觉东宁能有这般视死如归的先帝追随者,实属万幸。
于是,她甚觉欣慰地顿一回头,却见文武百官俱都齐刷刷地朝自己极为恭敬地伏首跪拜:“臣等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