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纯太妃的面前,程良显然只得领命,遂将轩辕翰与衣上云从在西秦相识开始,为了她,一路走来不惜与全世界对抗,最后至东宁俩人却无情结束的一点一滴俱都朝其娓娓道来……
听了程良的话,纯太妃显然惊呆了。
她愣愣地看着轩辕翰的脸,似是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心里只自顾自想着:“没想到,天下竟还有这般的女子。身为一国之无比尊贵的嫡公主。却为了护住自己所喜欢的人,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节,也要保全了所爱之人。”
隐藏地无比深沉,如此细腻的心思,深陷其中的轩辕翰等人看不透,可对于阅历颇深的纯太妃,同样身为一个女人的自己来看,衣上云的用心良苦确是那般的清晰易见。
沉默了半晌后,忽一回过神来,她将面前的三人一齐挨个儿扫了一遍,沉声问道:“这一切,你们三个俱都知晓,对不对?”
三人一起默默地点头。
程良至今想起来,都为自己的主子深感忿忿不平,气着道:“‘女人心,海底针’这话当真是一点都不假!真是一朝飞上了枝头变凤凰,翻脸不认人。这世间最毒的,当真是女人的心,看我家殿下如今都变成什么模样了!殿下为她所做的一切,真是不值!”
张嬷嬷一直都感觉不能理解,亦不相信,遂亦缓缓开口疑惑地说道:“这姑娘,老奴也曾在府中见过几次。她秉性善良,乖巧懂事,看着不像是那般无情之人啊!”
乐太医捋着胡须默默地点头,似是也同意张嬷嬷的见解,只是没有说话。
不想纯太妃听了,竟忽然笑了起来,稍后继续说道:“没想到,这东宁国的公主还真是不一般啊!走了一个,又来一个。看来我儿,以及我秦王府,竟与那富甲一方的东宁如此有缘?”
闻此,张嬷嬷不解地问:“不知太妃娘娘此话的意思是……”
纯太妃似是饶有兴致地道:“本宫对那一见便知只知贪图享乐的永乐公主实在是瞧不上。不过,对这位在我西秦长大的永宁公主,倒是破感兴趣。俗语有云‘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为何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有生之年,不知本宫是否能有缘得此一见?”
闻此,三人一起顿看向纯太妃的脸,显然惊呆了,程良不敢置信地道:“太妃娘娘您……”
就在这时,轩辕翰忽然再次发出了呢喃细语道:“母妃,母妃……”
闻此,四人俱都一起朝榻边疾步近身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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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太妃过去落坐在榻边,紧紧握着轩辕翰的手,着急关切地道:“皇儿,母妃在这里,可是哪里不舒服?”
乐太医见势正欲上前查看,只见轩辕翰缓缓睁开了眼睛来。
朦朦胧胧中,他先看到此刻眼前正套在纯太妃手腕上似曾相识的那串佛珠,终于回想了起来。
在城南时所见到的那位老妇人,遂惊诧地断断续续道:“原来你,你真的是……真的是母妃!”
纯太妃眼里闪烁着泪花朝其重重地点头,一手握着轩辕翰的手,另一手伸出去抚摸着那久违了的轮廓,深情又激动地道:“是母妃,母妃回来了,是母妃回来了。这些年,皇儿一人受苦了!”
于是,轩辕翰缓缓坐了起来,灯火婆娑中,相依为命的母子俩人紧紧地拥在了一起,喜极而泣。
春天,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展现着整个漫长而又寒冷的冬天所酝酿出的无限能量。
转眼,又是匆匆数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