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其主子听了自己的话顿朝自己所投来的质疑的眼神,程良竟垂首下去不敢再看他,道:“听说,当日东宁国殿前文武百官最后纠结于到底永宁公主是该去和亲以此来缓和东宁与南安的关系还是做东宁国君时,易三少于大殿之上扬言自己愿意入赘东宁国,成全永宁公主做国君和与南安太子成婚俩不误,可却被永宁公主当场拒绝了。”
闻此,轩辕翰缓缓眯起了眼睛来,两道浓黑的剑眉紧紧皱起,心里疑惑极了:“这个女人,她到底在做什么?不惜将一个女子最珍贵的东西给了本王,却又那般无情地拒绝了本王。嘴上说自己似有多么的贪慕虚荣,尔今东宁国君薨逝,明明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东宁国的新任国君,乃至于这片大陆上最尊贵无比的女人,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又怎会将其如此轻易地便拱手让人?”
一念至此,他忽然似是想到了什么,抬眼过去望向程良着急地问:“可是那三皇子梅志煊逼迫她让位?”
程良摇摇头,说:“据消息说,梅志煊并不曾逼迫于她,似是连梅志煊本人亦是对此颇为惊讶!据说当日在朝堂上,永宁公主面对继后的强势威逼时,从始至终都表现地极为镇定自若,不卑不亢,尤为令人敬佩!亦是因此,群臣对她大为赞赏,说其与已故的东宁国君果然气质与威严无二,实不愧为新君的最佳人选。”
就在俩人正各自都陷入自己的苦思冥想之中时,一直默默在一边听着俩人谈话的纯太妃终于开了口,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地问:“你们在说什么永宁公主?这个永宁公主又是谁?”
闻此,程良遂朝着纯太妃的方向,开口解释道:“回太妃娘娘,永宁公主,她就是东宁国从小遗失在我西秦的嫡公主,亦是害得殿下成了如今这般之人……”
纯太妃自是一回府便已知晓了衣上云的身世与存在,她只是想看看轩辕翰如今对其的反应而已,忽见纯太妃正悄悄朝自己投眼色过来,程良正在暗自揣测,却被轩辕翰忽地喝声阻止道:“程良,多嘴?”
程良因此紧忙收了声。
自己的儿子什么秉性,自是做母亲的最是了解不过了。虽说在其成长的过程中,自己缺席错过了许多年。但在轩辕翰如今的身上,其儿时便就已有的沉稳冷静模样如今看来,显然清晰可见。
可这一刻,纯太妃见其此时明显从未有过的情绪激动,乱了方寸一系列反应,遂在心底里一愣,便知其显然与自己先前心里所猜大致无二。
于是故作惊诧地看着他的侧脸问:“你们方才所说的永宁公主,是不是大街小巷正在到处传闻的东宁国永宁公主,就是那即将成为灵空大陆上的第一任女国君的东宁国嫡公主,永宁公主,对么?”
程良自是被训斥了之后不敢再次随意说话,不得已,轩辕翰只得自己点了点头,以示默认。
岂料纯太妃紧接着又乍出一句:“怎么?皇儿你,莫非真的看上了那个敌国公主?”
对一个竟以如此高明的手段利用了自己的人,明明知道心里应该恨透了她。可刚听到程良所带来的消息,却忽然又怎么都恨不起来了?
遂想想昔日里为了她奋不顾身所做的一切,所有苦的,甜蜜的过往,终了却都败给她最后对自己义无反顾,狠心决绝的那番话。
许是真的觉得累了,轩辕翰似是不想再揣测其真正的用意,亦不愿再提起,更不愿多说什么,只缓声说了句:“母妃,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见他面露疲惫,纯太妃着实心疼,亦不想再多加追问,于是起身来说道:“这秦王妃的位置,既然母妃已经回来了,便一定会给你好好选一个贤良淑德,秀外慧中,德才具备的好女子!以后有母妃在,我倒要看看宫里的那位能拿我们母子如何?”
闻此,轩辕翰忽地回过神来,转身看着纯太妃的眼睛,扬起一抹浅笑来,安慰她道:“一切全凭母妃做主!”
这时,一边的程良总算是放下了心来,见其母子俩人情意满满,正欲悄悄退身下去。
刚一转身,便被轩辕翰叫住:“你去做什么?”
程良顿又忽地转回身来,垂眼下去禀报道:“瘟疫肆虐,属下这就去紧急安排龙虎城附近的我国城池防疫措施。”
轩辕翰想了一下,侧着脸对其忽然下令:“不必了,吩咐下去,本王即刻启程亲自前往东部边境去查看!”
程良顿抬起眼来,朝其惊诧不已地道:“可我国尚还未发现有疫情传出,并不需要殿下您亲临督导防疫啊!”
轩辕翰沉默着并没有回答他,程良不知,纯太妃却是瞬间明白了过来。显然,自己方才前一秒刚刚说要亲自为其挑选物色一秦王妃的最佳人选的一番话算是白搭了。
这个儿子,表面上看似恨透了衣上云,心里实则根本就从未曾放弃过她半刻,他,始终放不下她。
说什么亲临督导防疫,根本就是担心那个女子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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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儿女的事,总归也不能勉强了他们,就传闻中的这个东宁国公主,人品的确贵重,如此惊世女子,敢作敢当,敢爱敢恨,以及其所做之事,不禁让她都为其眼前一亮,想要亲自一赌其风采。
虽说她只是身为敌国公主,可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