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上云自责不已,依旧跪着,哭着,嘴里不停说着重复的话。
怕自己的蛮力会伤到她腹中胎儿,又不敢将她大力扶起,拓跋宏劝了很久很久:“我说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况且你一直都是知道的,我本来就不想做草原上的王。或许,因为见到了你,想起我们在草原上和父王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的日子。我只是更加想念父王了而已,所以才会说出刚才的那些话来。我真的是无心的。你快起来,你若是再不起来,我,我,那我只能……”
见自己此刻显然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心里一急,索性他自己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为她默默擦拭起泪水来。
待衣上云终于平复了些许下来,拓跋宏才乘机将其小心翼翼地扶起身来:“云儿,方才的这些话,以后再也不要说,永远都不要说,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开心的活着。”
“可是,殿下你……”衣上云紧着眉头,似是依旧无法释怀。
拓跋宏道:“记住,这一生,只有你好,我才会好。所以你很重要,你必须让自己好好的。”
衣上云似是只能很努力地朝他点头答应:“嗯”
至此,拓跋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许久未见的淡淡的笑容。
坚持着一定要目送衣上云先行离开的拓跋宏,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方才提起袍角再次回到了船上。
“公子不是也要到西秦皇城的吗?这位姑娘已经有孕在身,需要人照顾。如此,公子又为何不与姑娘同行好照顾一二呢?”船家挠了挠后脑勺,不解地问。
此时的拓跋宏早已恢复了一脸严肃,说道:“无论如何,这里始终都是她的家,对她来说是安全的。可眼下,我得先去城南找一个人,弄清楚一件事情才行,希望这次的消息是对的。”
立在船头,双手负后着看着衣上云离去的方向,拓跋宏低声喃喃细语道:“云儿,只要知道我在你的心里是有一席之地的,便就足够了,这一生,我会永远守护着你。你失去的记忆,我会帮你全都找回来,等我。”
西秦国,秦王府。
院子里百花争艳,到处春意盎然一片生机。
层层海棠花瓣掩映下的满园春色,微风轻拂,海棠花飞落,水面鸭游走。让人不禁想起冯延巳的《谒金门·风乍起》。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挼红杏蕊。斗鸭阑干独倚,碧玉搔头斜坠。终日望君君不至,举头闻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