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秦,除了衣府,她没有其他地方可去。这会儿,想必一定是回城西衣府去了。
程良越想心里越乐,迫不及待地说:“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我要赶快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殿下去!”
话音未落,便跨过门槛,朝承华殿方向疾步飞奔了回去。
“我也得将这个消息赶快回去禀告太妃娘娘。”张嬷嬷亦拎着竹篮,急急进了秦王府大门。
而此时,在纯太妃的紫和轩里,香炉中正飘出来幽香阵阵。
“调香,首先是要综合考量香的用途、香型、品位等因素,再根据这些基本的要求选择香料或药材,按君、臣、佐、辅进行配伍。只有君、臣、佐、辅各适其位,才能使不同香料尽展其性。诸如衙香、信香、贡香、帷香以及疗病之香,各有其理,亦各有其法,但基本都是按五运六气、五行生克、天干地支的推演而确定君、臣、佐、辅的用料。”
纯太妃正在香炉边一边亲手优雅而又娴熟地制着新香,一边对儿子介绍道。
轩辕翰有些感叹,说道:“多年过去,没想到母妃还是如此痴迷于调香!”
纯太妃痴迷地凝望着那袅袅香烟,轻笑着道:“能随时焚一炉自己亲手所制之世间独一无二的香,是一件幸福的事。你看它细烟轻聚,再参它香远韵清,就会发现,人间清旷之乐,不过于此。”
然轩辕翰当然没有她如此地参透尘世,见儿子忽然沉默了下来,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与其一道走过去落座在软榻边,说:“皇儿,母妃知道你与永宁公主之间情到深处,难以自拔。”
亲手为他斟了一盏热茶递到手里,她心疼极了,刚闻轩辕翰此次前来辞行,是为了要出去寻回衣上云,身为过来人,她心里虽然知道这个时候哪怕她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却依然尝试语重心长地劝说着。
“打小,你便是一个表面上看起来冰冷,内心里,却是比谁都温暖的孩子。母妃至今还清晰地记得,那年你才三岁,母妃被太后刁难,施以杖刑,你小小年纪硬是以自己弱小的身子为母妃挡着,令那些施刑的人望而生畏。当时你那副毫无畏惧,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和你今天一模一样……”
轩辕翰默默地听着,脸上当真是看不出任何表情,却是令人深觉不怒而威。
见此,纯太妃愈加心疼:“母妃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若是那个永宁公主对皇儿你也同样一心一意,无论发生什么都能做到坦然相对,不离不弃,母妃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原本母妃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皇儿欢喜,母妃就欢喜。可显然,在你与她的母国之间,她选择了后者。所以,母妃想,当她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她也希望你能尊重她的选择。如此,是不是皇儿你不要去打扰她,才是真的对她好呢?!”
在此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轩辕翰与纯太妃母子俩人再无一人说话。
一室寂静,不知过了多久,轩辕翰忽然冷冷地开了口说:“母妃,儿臣与她之间,想要做到互不打扰,这辈子,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就这样结束,儿臣不甘心。”
“皇儿,你这又是何苦呢?”纯太妃一听,震惊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