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三少一边继续自己斟酒,灌酒,暗自心里想了很多很多。
虽说在他的心中,衣上云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可无论如何,他始终都是南安国君唯一的儿子,就算不为其考虑,亦要想想其母后的艰难处境。
从小到大,除了疼爱,母后从未要求过他什么?他亦从来都没有回报过其任何,对于自己身上与生俱来的责任,他又何尝不是一直在逃避。
可无论过去如何,现在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事关国家的生死存亡,时局已然至此,使命使然,自己终是无法自欺欺人,将自己完全置于事外。
……
于是,他咬了咬牙,终是点了头答应,最后叮嘱紫苏道:“务必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找到丫头,护她周全!”
“是!”紫苏亦认真地领命道。
总算是商量好了对策,易三少便与白芷起身来先行下楼离开。
紫苏起身相送。
白芷依依不舍地三步两回头看看紫苏,紫苏朝其微微笑着挥手。
一直目送着主仆俩身影终于渐渐消失在了人潮汹涌的街角。
这时,紫苏收起心情忽地移动目光,正好看到对面楼下刚走出栗之斋店门收获满满的燕儿,遂稍作回想,再次仔细定睛一看,嘴里惊诧地道:“是那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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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心下里再想一想,又颇为疑惑地道:“她不是衣上云的贴身丫鬟吗?怎会一大早出现在距离衣府如此之远的城东的街市上?”
说着,便从腰间摸出几个铜板来拍在案上,提剑亦匆匆下了楼去。
殊不知,刚才三人之间从始至终所发生的一切,被酒楼的另一角上所坐着的两男一女俱都看在了眼里。
此三人正是亦蹲守在秦王府附近寻找机会的拓跋泽与梅汐媛,陆天骄。
见三人相继都已离开,梅汐媛觉得暂住的客栈距离这个酒楼不远,自己可以与婢女一道回去。
于是,拓跋泽与陆天骄便先行离开,紧随其后下了楼。
“你确定,跟着易三少等人,便能捉住那个贱人?”
走出酒楼,穿梭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人群中,陆天骄问拓跋泽道。
拓跋泽嘴角一斜,阴阳怪气地勾出一抹弧度来,道:“陆小姐若是不信在下的话,大可自己想办法去秦王府里抓人啊!在下记得,陆小姐不是与秦王府颇有渊源,打小便是秦王府的常客吗?”
一提起这件事来,陆天骄瞬间气地涨红了脸,道:“拓跋泽……你……”
拓跋泽见其已然发怒,心中窃喜,紧接着又认真朝其解释道:“秦王府一向戒备森严,我们根本不可能混进去。既然我们进不去,为今之计,只有等待时机让那丫头自己现出身来,我们才会有机会下手。”
陆天骄仔细想想其说的话也有道理,眼下也只能这样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始终是自己亲手毁了与秦王府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