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顺直接说道:“公子就会打趣小的。公子,小的下去忙了。”
我应了声,百顺便下去了,然后我继续往书房走去。到了书房,我便坐下了,然后拿起一本法家典籍看了起来。我刚看了不久,白兮表姐便走了进来,我对表姐说道:“表姐早。”
白兮表姐给了我一个甜甜的笑容,然后问道:“天儿,在看的什么?”
我回道:“哦,看的法家典籍。”
白兮表姐又问道:“看到哪了?”
我回道:“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祸难生于邪心,邪心诱于可欲。虚则知实之情,静则知动者正。”
白兮表姐又问道:“对这句话,有什么想法?”
我说道:“没什么想法?”
白兮表姐直接说道:“没有想法,你看什么。”
我也说道:“表姐,咱们就拿第一句来说,他说文人们总是靠笔杆子来扰乱法制,侠客们又总是用暴力触犯律例。简直就不知道它在说什么。再说这第二句,说什么祸难的产生是由于心生邪念,而之所以会产生邪念是受了欲望的诱惑。这不就是在说我们不能有欲望吗,这怎么可能呢,是人都有欲望,无欲无求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再拿这第三句说。说什么要置身事外,才会看清真相;要保持冷静,才能制定出行动原则。这不是放屁吗。就是自己置身事外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清真相的,而且没有人能够真正的保持冷静,全是歪理邪说。”
白兮表姐说道:“你怎么看什么都是一副批判的面孔,你是不是公羊派的余孽呀,见谁怼谁。”
我撇了撇嘴,不满的说道:“别把我和那些愤世嫉俗的人相比,我可比他们强多了。”
我正说着呢,管家拿着一本账册走了进来,说道:“公子,小姐,你吩咐的事已经统计好了,这是账册。”说着就把账册递给了我。
我说道:“王伯,这么快。”
这时管家说道:“公子吩咐的事情,老奴不敢耽搁,况且这也是老爷的遗愿,所以我就带着几个账房先生连夜统计出来。”
我接过账册,看向管家,这才发现,管家的眼睛里全是血丝,我心疼的说道:“王伯,干嘛这么急呀,这事又不是非得一天干完,你为师父的后事忙前忙后,后事结束后也没有好好休息,你要是把自己身体累坏了可怎么办。王伯,以后千万不能在这么不要命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王伯,今天你什么事都别管了,就是休息,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我先让百顺去做,好了,赶紧去休息吧。”
管家说道:“没事的公子,老奴不累。”
白兮表姐也对管家说道:“王伯,你赶紧去睡一觉吧,做事也不用这么拼命呀,你快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呢,你就不必担心了。”
管家见我们如此说,也便没再推辞,就退下了。我拿起账册慢慢翻看,我越看越是震惊,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些佃农会生活的如此困苦,按照这账册上所写的内容,基本上都是些辛苦一年还是吃不饱饭。我正看着这账本,百顺端着一壶茶进来了,先是给白兮表姐倒上茶水,再是给我倒上茶水。百顺倒完茶水,然后说道:“公子,小姐,我就在外面候着,有什么事再叫我。”说完就要下去。
我叫住了百顺,问他道:“百顺,你来曾府之前是如何生活的?跟我说说吧。”
百顺疑问道:“公子怎么关心起这事了。这有什么好说的,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几顿饱饭,要不是当初遇到了老爷和王大夫,我这小命恐怕早就交代在那紫云楼门口了。当初多亏王大夫治好了我的病,老爷看我可怜又收留了我在曾府做工,要不然哪能有小的的今天。”
我说道:“百顺,当初的事就不要提了,你只说说你以前的生活就行,我想听听。”
百顺见我想听,就说道:“那时我们的村子还没有被山贼洗劫,村子里所有的人都是没吃过几顿饱饭,我们都没有自己的土地,都是租地主家的地来种,每年交完地租,再交完各种苛捐杂税,除去一日两餐的用度,基本就没有余粮了,要是官府再列点名目再收杂税,家里就是连第二年的种子都不会剩下,这样只能去和地主老爷们去赊种子,等到收获后,还完赊的账,交完地租和苛捐杂税,我们的手里基本上就没有余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