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缓缓地睁开眼睛,四周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枯骨散落一地,交织着蔓延的藤蔓和爬行的虫子,构成了一幅荒凉的画卷。
他环顾四周,却始终没有发现父亲那熟悉的身影。
他回忆起父亲临行前的交代,要让落洞花女来考验帮众,挑选出真正的新人。
这新人是他立堂的根基,不管是身手还是忠诚,都很重要。
在这片荒芜之地,还有一群特殊的身影——死刑犯。
虽然他们的罪行死不足惜,但陈玉楼心中仍有一丝不忍。
毕竟,他们死一个他的帮众就少一个。
只要用元鬼七杀令来测试过他们的忠诚后,不管是生是死,利益都会最大化的。
因为对他忠诚,进入新堂才会听他指挥。
对他不忠诚,那就是元鬼七杀令的怨鬼食粮。
他手中紧握着一样东西——元鬼七杀令。
这枚令牌原本作为信物,但现在还完好无损地躺在他的掌心。
元鬼七杀令中封印的怨鬼,能帮他测试持有者的忠诚度。
没想到,这元鬼七杀令没有送出去,被落洞花女打乱了计划。
本来应该落洞花女把元鬼七杀令送出去,然后众人去抢,抢到的,没抢到的。第一目标都是活下来。
没抢到的,后续慢慢测试他的忠诚度。
然而,现在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父亲。
陈玉楼站起身,毅然决然地朝着前方走去。身后弥漫着浓重的迷雾,他不敢轻易冒险。
他深知,在这片未知的领域,一步错,可能就是万丈深渊。
他走了几步,又想到了什么,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壳面具,在面具上画上几个诡异的符文。
他想了想,觉得只有我的面容可以使用,因为我在队伍里是个医生,大家对我都颇为尊敬。
他脑海里想象着我的脸,手指沾着朱砂点在面具上,嘴里念起了古怪的咒语。
慢慢的,纸壳面具变化成了我的模样。
我要是在现场,还不得说上一句:
“哎哟喂,我他娘的真帅气啊~”
小心使得万年船,陈玉楼作为少把头,他可不傻。
他开始转悠起来,慢慢地,他发现了规则。
虽然后面的迷雾浓重,并不能回头向后跑。
因为回了头,就会鬼遮眼。
而斜着向东北45o角跑的话,反而给他的感觉是在走直线。
往往你以为在走直线,其实不然。
在目不能视物的情况下,直觉和感觉都是错的。
现在陈玉楼在幻境里,也就是相当于带着VR眼镜玩游戏,同目不能视物是一个道理。
当陈玉楼从那幽暗的树洞中挣扎着爬出来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的身上。
他的脸上沾满了泥土和枯叶,显得有些狼狈,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那双眼睛。
他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雾气,仿佛是大自然的神秘力量在作祟,使得他的瞳孔变得模糊不清。
那双曾经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却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瞳孔被雾气遮挡,宛如被蒙上了一层薄纱。
就像白内障一样,而在张港村的其它人也差不多,眼睛瞳孔被雾气遮了起来。
要么是在原地打转,要么是在哈哈树下被哈哈树上的蔓藤吸食着脑浆和血液。
这些哈哈树,就是哈哈树娘,落洞花女。
陈玉楼戴上了纸壳面具,化作我的模样。
陈玉楼戴上纸壳面具,顿时觉得眼前的雾气似乎被逼退了些许。
他的视线逐渐清晰,不再受到浓雾的迷惑。现在,他能够看到前方半步远的真实场景,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希望。
他停下脚步,仔细观察四周。透过面具的缝隙,陈玉楼发现原本模糊不清的树木和岩石变得轮廓分明。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驱散心中的恐惧和迷茫。
“这雾气真是诡异,仿佛有自己的意识。”陈玉楼低声自语,眉头紧皱。
他回想起刚才在浓雾中摸索前行的情景,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那时,他完全无法分辨方向,只能凭借着直觉和记忆,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索。
“不能就这样放弃,我必须找到出路。”
陈玉楼心中坚定地想着,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这雾气,正是落洞花女特有的术法——镜花水月的幻象。
它如同迷雾中的幽灵,时而浓烈,时而稀薄,让人辨不清真实与虚幻。
在陈玉楼的奋力探寻下,他依靠着半步的真实场景,一步步接近了杆儿洞。
他的心跳加速,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远离了原本树洞的位置。
杆儿洞前,一棵高约八米的古槐树矗立在那里,枝繁叶茂,宛如一位守护者。
那垂下的枝条轻轻摇曳,仿佛在低语。
陈玉楼凝神细看,只见枝条下挂着一个个头颅,然而奇怪的是,他看向那些头颅却被迷雾遮住。
他知道,这是术法的幻象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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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幻象真是诡异。”陈玉楼心中暗道,他紧握双拳,准备迎接更大的挑战。
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异常沉重。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哭泣声,声音从槐树的方向传来,充满了无尽的哀伤。
陈玉楼心头一紧,他知道,这哭泣声的主人,正是那些被挂在树上的头颅。
“你们……是谁?”
陈玉楼忍不住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我们……我们是被落洞花女诅咒的亡魂。”
一个微弱的声音回答道,仿佛是从远方传来。
陈玉楼的心沉入了谷底,他明白,这些亡魂曾经也是有血有肉的生命,如今却只能在这幻象中哭泣。
陈玉楼紧咬着自己的手指,鲜红的血液沿着他的指缝滴落,他毫不犹豫地将这些血滴抹在了元鬼七杀令的复杂纹路上。
他的脸色凝重,双目紧锁着前方的浓雾,嘴唇微微颤抖,念念有词,一阵阵古怪的咒语从他的喉咙里吐出,像是唤醒了什么沉睡的恶魔。
突然,他猛地提高了声调,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