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一声,都来浣衣局了,她哪里还是什么小姐呢?
见她不说话,茯苓凑上前,小声问:“小姐想什么呢?”她问着,回眸朝门口瞧了一眼,未见什么人进来,复又回身。
尚妆摇摇头,朝房间走去。
茯苓跟上前,又道:“姑姑说,小姐不到晚上是不会回来的。没想到,还真的是呢。那小姐去了哪里?”
尚妆忽然收住了脚步,回头问道:“姑姑可有说什么?”她想问的,自然是徐嬷嬷的不满。
茯苓怔了下,却是摇头:“没有,还是她特地把奴婢安排与您住一起的。”
二人入内,里头的人都已经睡着。
茯苓挨着尚妆睡下,她小声道:“奴婢来的时候,瞧见吕德仪在哭呢,还哭得很伤心。奴婢就不明白了,她才刚刚晋封德仪,有何好伤心的?”
尚妆不语,最该伤心的,不正是前几日在乾承宫被晋封的三名女子么?
没有子嗣,那么皇帝归天之后,她们,只有两条路可走。
殉葬,或青灯常伴。
而她这个被贬浣衣局的奴婢,都比她们强。
嘴角微动,才闭上眼睛,突然听得外头一阵嘈杂声,接着,徐嬷嬷的声音传来:“起来,全起来!太子殿下来了!快起来迎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