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聿烨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尚妆的脸,她不禁低下头去。她和他没有奸情,可那伤却确实与她有关。
闹了一出,这事又很快平息下去。
陈忠上前,自龙床之后的箱子中取出一个盒子,打开,里头是一道明黄色的遗诏。尚妆微微一惊,继而马上又想到,这该是之前皇帝准备传位的诏书。
果然,听陈忠道:“娘娘,太子殿下不在了,这道遗诏,已是废品……”
皇后的眼泪再次抑制不住,陈忠未说完那最后一个字,她却早已泪流满面。
这些话,说得极为小声,屏风外头的人,是听不见的。皇后挥挥手,示意陈忠收起这道圣旨,接着,便是损毁。
没有用的遗诏,也是留不得的。
“没有遗诏的事情,先不得对外宣称。”齐贤妃嘱咐着,她的脸上,却是染起了得意的神色。而她的目光,突然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的尚妆,那种仿佛是走在胜利边缘的味道,看得这一幕的尚妆有些心悴。
晚膳时,外间的人都下去用膳,里头,只剩下皇后与齐贤妃。
尚妆得空出去的时候,在外头长廊上撞见元聿烨。朝他行了礼,目光不慎落在他被抓伤的手背上,微微怔住了。
男子低咳一声,她才猛地回神,胡乱道:“奴婢有事先行告退。”说着,转身欲走。
手腕被他突然扼住,尚妆吃了一惊,只觉得他的大手一用力,将她的身子捧入怀,他只一手扣住她。尚妆大惊之色,如今正是国丧期间,他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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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她不敢大声喊出来。
他却是笑:“空穴不来风,事出必有因。方才秦良娣说的,也不全是假的。聪明如皇叔,自然也是知道的。”
尚妆一惊,抬眸的时候,瞧见不远处的元政桓。
她挣扎了下,怒道:“王爷这算什么?他?,,一他瞧不见。
是么?原来她心里还在怕的。这一刻,她甚至是有些庆幸,他看不见。
元聿烨冷冷一笑,开口道:“你放心,他看不见,可听得见。且,本王相信皇叔的心里,清趁得跟明镜似的!”隔着三丈的距离,他与他相对站着。
没有人比他们心里更清楚,兴园赛场上的事,不是自己做的,那便是对方。
他在查他,他亦是。
他不知是谁救了他,他不知是谁伤了他。
“王爷。”后面,传来慕容云姜的声音。
箍住尚妆的手臂终是松开了,男子回身,见慕容云姜朝这边款款而来。尚妆却是转了身,慌不择路地逃开去。
朝那远去的背影看了眼,是谁,她一眼便知道。只是,她不会过问。抬眸,朝男子道:“去用膳吧。”
元聿烨应了声,与她一道离去。
她又问:“王爷的手臂好些了么?”
“没事。”他淡淡地说着。
慕容云姜抵唇一笑,亦是不再言语。若不是今日秦良娣的莽撞,她这个做王妃的,竟然不知道他受了伤,说来真真讽刺。
元政桓的嘴角微动,月句口一阵闷痛,他不禁皱了眉。
荼茶从他身后跑过来,急忙叫:“王爷,奴婢方才似乎瞧见小姐了!是不是她啊王爷?可…如果是小姐,她为何不过来?为何要来呢?
见他不说话,荼茶欲再问,突然瞧见莫寻阴沉的脸,吓得她不敢再多说什么。见莫寻俯身与他耳语几句,见元政桓点点头,莫寻便推着他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