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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主力舰队转向掉头,重新整队!”
然而当邓通重新站在船头,准备全军压上时,却再次被亚齐海军惊讶到了。
马莱·哈亚蒂竟然选择了撤军!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当错过战机陷于被动时,果断选择撤退。
淡马锡舰队不能说没有收获,干掉了三艘纵火船,俘虏若干落水亚齐士兵同奴隶。
邓通并没有选择追击,而是下令舰队以正常航速向前推进。
淡马锡舰队的战略目标很明确,能够解除亚齐对柔佛国都的围困便算功成,倒也不急于同亚齐死磕,何况也追不上,亚齐海军以桨帆并用的中小型船只为主,脱离速度极快。
舰队于日落时赶至巴株河入海口,沿河直上五里即为柔佛国都。
河口两岸为亚齐军遗弃的临时营寨,烈焰腾空,浓烟滚滚,来不及带走的物资就一把火烧掉。姗姗来迟的柔佛军散落四处,看着烈焰无能为力。
这又是一个意外,邓通有些想不通,一向好战的毒婆子怎么会在没有正式接战的情况下就选择撤退了呢?要说亚齐军畏战,他是不相信的,亚齐毕竟同马六甲葡人周旋了几十年,又不是没有见识过巨舰大炮,这个问题值得深思。
岸边一处开阔地,停放着十几头装饰奢华的大象牌座驾,就单单是字面上的意思,真实的大象,象牙镶金,额头顶着金丝银线红绸,背部载着珍贵硬木雕刻出来的轿楼。
柔佛的王阿拉乌丁,宰相老阿曼端坐在战象上,翘首以望,脸上洋溢着别样神采。
虽然没有消灭亚齐军,但起码不用迁都了,狗都不愿被人赶着搬家,何况是人。
毕竟是王,该有的礼数不能少,邓通搭乘舢板靠岸登陆,二者见面,胜利会师的气氛溢于言表,在赤红烈焰衬托下,钢铁般的友谊将被载入史册。
而烈焰旁,则是一排排嚎哭着等待被砍脑袋的倒霉蛋,邓通疑惑的看过去。
阿拉乌丁面带憎恨道,“他们都是该死的叛徒,我诅咒他们,永远不会得到先知的宽恕!”
有些可惜了,杀的都是权贵,其中很有一些品质不错的女人。想到淡马锡的光棍大军,邓通厚着脸皮道,“确实,叛徒都该死,但女人是不分国界的,谁的孩子都可以生......”
老阿曼的脸色异常精彩,想不到堂堂淡马锡副提督,竟然提出这样无耻的要求,但老头还是如实将邓通的真实意图转达给阿拉乌丁。
年轻的王听后猥琐的笑了笑,表示是男人都懂,随即豪爽的下令将年轻或者幼小的女人推出来,牵给瀛州士兵。
这个礼物不需付出成本,很划算。
收了礼物,邓通婉拒阿拉乌丁入城庆贺的邀请,表示战事才刚刚开始,要去追击亚齐舰队,同时强烈要求阿拉乌丁不要放松警惕,要彻底肃清国内的亲亚齐势力。
阿拉乌丁对瀛州军的帮助无以言表,除送出百多个女人之外,还送出五十几头羊,当场宰杀,现场烤制,以慰劳大明天军。
一场宴会,阿拉乌丁同邓通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至晚,巴株河口外静悄悄,淡马锡舰队沿着河口左岸残存栈桥一字排开,灯光稀疏摇曳,如林中荧光,幽深蓝海波涛起伏而富有韵律,慵懒的海风拂面,这令执勤的士兵倍感惬意。
与外间的闲适截然相反,指挥室内却一片紧张气氛。
邓通背着手俯看海图,双眉紧锁,两名参谋一面用规尺测算距离一面低声议论着。
“不应该啊,咱们同葡人已经撕破脸,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忍住不动手呢?”
“是啊,他们若不来,还真就麻烦了,马六甲城就是个石头蛋蛋,强攻太难了!”
“我以为他们肯定是来了,只不过同亚齐怎么配合,或许还没有谈妥?”
“毒寡妇能同葡人联合么,我看未必。”
“那海军又不是她家的,还不是萨拉丁说的算。”
说话间,一名参谋放下规尺,面向邓通。
“报告,我军距离麻坡110里,以当下风速测算,需航行近7个小时。”
邓通微微点头,带着审视问道,“进攻策略呢,我军应该如何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