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先别急着生气,有些话我们饭后再从长计议,不要因为晚辈不懂规矩伤气伤了身体。”
这话说得可谓是相当诚恳,但落到余栾耳朵里,反而更像是挑衅。
现在在余栾眼里,暮寒珏和古惑仔电影里骑着鬼火叫他老登的黄毛儿根本没什么区别。
哪怕他姿态放的再低,余栾也只从他举手投足和言谈中听出了一句话:
反正你女儿在爷手上,军婚离不了,生气不?生气也没用!
余栾是个火爆脾气的,几乎是二话不说就“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
余依被吓了一跳,浑身一激灵,将后背打直,紧张地观望着暮寒珏和余栾之间的氛围。
一个闲散,一个急促。
一个云淡风轻,一个怒容满面。
余依开始有些心虚,也不知道在这个时间带暮寒珏回来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余栾抬起眼,狭长的眸中闪过凌厉的光:“我什么时候允许你叫我岳父了?”
暮寒珏也为自己倒上了一些红酒,漫不经心地说:“刚刚在门外,一口一个女婿的不是您么?”
余依没等余栾开口骂暮寒珏,在桌子底下狠狠跺了暮寒珏一脚。
“我的错。”暮寒珏认错倒快,“既然您不希望晚辈这样叫,那我叫您余伯。这杯酒我敬您,算是赔罪。”
他端起酒杯下压杯口,以下位的姿态与余栾碰杯。
看着他还算诚恳地干了一杯,余栾觉得自己作为长辈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浅浅抿了一口便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余依心里也终于松了口气。
她拾起筷子夹了些自己喜欢的菜放进碗里,眼睛又盯上了盘子里膏脂肥美的大闸蟹。
“我想吃,可是不想剥壳。”余依眼巴巴地看着暮寒珏。
暮寒珏闻声已经取下了一只蟹,利落地拆开,对余依说:“像这种有壳的食物,我什么时候让你沾过手?”
不知道是不是跟暮寒珏从小舞刀弄枪有关系,铁质的工具在他手上翻飞的样子有如刀剑般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