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哪有人被抓了之后会上赶着找一个二十年前的受害者自爆罪行?
何况,隆宴穹的说法根本无法形成逻辑闭环。
至少,林柚从来不会在靠近大门的院落里带着他和暮景琛玩闹。
暮寒珏看着陆斯霈:“说你知道的。”
陆斯霈的双眸有一瞬间的失焦。
他看着窗外映进来的阳光,放松肌肉靠在了身后的枕头上,缓缓闭了眼睛。
“其实那年我并没有死,而是被真正的Eris带回了Gods Arrow的基地。”
在Gods Arrow的基地里饱受摧残的那几年是陆斯霈人生中最黑暗无措的日子。
他们反复在陆斯霈身上注射药剂,让他痛苦,看他成瘾,要他往后余生都要依赖于那种罪恶的药物为生。
他们用电棍捶打陆斯霈的腰腹,用匕首剜去他的髌骨,只能依靠假肢来支撑自己身上的重量。
沾着盐水的鞭子抽打在身体上好疼……
苦涩的海水倒灌进喉咙的窒息感好痛苦……
恶犬疯狂撕咬身躯直到皮开肉绽的血腥味好刺鼻……
Gods Arrow日复一日地折磨着他,又为他认真治疗,只为了方便投入下一轮的折磨。
陆斯霈不是没试着逃过,在他还拥有髌骨时,他曾打昏过守卫出逃。
可科诺维洲四面环海,没有小队的接应,他根本逃不出去,仿佛被困在这座无人岛就该是他的宿命一般。
陆斯霈又被逮了回去。
Eris让人剔了他的髌骨,当着陆斯霈的面卸掉了他的双腿,绞得血肉模糊后装进了一个保险箱内送回了炎国。
没过多久,陆斯霈“牺牲”的消息传了出来,小队也随之解散。
那些丧心病狂的畜牲彻底断了陆斯霈想回国的念头。
连那些酷刑都没能让陆斯霈屈服分毫,彼时的他却怆然落泪。
他深深记得自己曾捶胸顿足地困在水牢之中,看着伤口溃烂发脓,传出阵阵恶臭。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能与暮寒珏比肩的佼佼者,炎国军部史上最年轻的执牛耳者之一竟然要如此窝囊的死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牢笼里了吗……
说起自己的过往,陆斯霈没忍住红了眼睛。
“寒珏你看,我现在哪里还有男人的样子?”